蘇凡并沒有來過這里,霍漱清以前陪著父親來過,也陪著領導來住過一段時間。而蘇凡的住處,被領導安排在一處極為幽靜的地方,雖說是幽靜,可是一點都不偏僻。院子里種著翠竹,蘇凡很喜歡這里。
“你回去吧,我沒事的。”吃完午飯回住處的路上,蘇凡對霍漱清道。
“下午還有好幾個檢查,等你檢查完了,你媽媽過來了我就走。”霍漱清挽著她的手,慢慢走著,道。
蘇凡低頭,看著那被他挽住的手,良久不語。
風,從竹葉間沙沙吹過來,有種沁人心脾的雅靜。
“這個地方,真的很好,我很喜歡。”蘇凡和他走在竹林中的石板路上,道。
“是不是有點像松鳴山?”他問。
蘇凡點頭,卻說:“更像瀟湘館。”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道:“你啊,就像是從書里走出來的人一樣。”
她看著他。
她看著他。
“當初在云城的時候,你和我說你會做什么花茶啊,做什么干花什么的,現在這個年代,很少有人會這么做了。”他說道。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好傻?”她問。
他搖頭,道:“怎么會呢?這是生活的情趣。一個人啊,要是連生活的情趣都沒了,只想著工作啊事業啊賺錢啊什么的,那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區別呢?”
“可是,如果沒有自己的事業和工作的話,只是一味地享受所謂的生活情趣,不是也很墮落嗎?玩物喪志一樣……”她卻說。
原來總覺得自己的這些小樂趣很好玩,很有趣,給自己和他的生活平添了不少的情趣和愉悅,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么用。她沒有她的夢想和事業,只是一味搗鼓這些東西,不就是玩物喪志了嗎?
霍漱清怎么會不知道她說的就是她自己呢?
“那你說,做什么不是玩物喪志呢?”他問。
“我,也不知道,總之不應該是你剛才說的什么茶啊干花啊什么的。”蘇凡道。
是啊,就像她一樣,根本沒有做什么正經事,一天到晚跟個八旗子弟一樣,躺在一家人的功勞簿上,被這樣優秀的丈夫養著,被那樣顯赫的父兄罩著,還有什么呢?不就是行尸走肉嗎?
他停下腳步,望著她,道:“你這樣說,就錯了。”
“錯了?”蘇凡看著他。
“如果一個人不是對一件事感興趣的話,他怎么會把這件事做好?”他說。
蘇凡不語。
“如果不感興趣,就不會想著去做,不會想著去做好,不會想著發展創造,就像你,你喜歡花,你喜歡做花茶做花藝,所以,你就會想著做香水……”他望著她,道。
香水?
蘇凡愣住了,抽出手,道:“你不要再對我說這兩個字了。”
她往前走了。
霍漱清大步走了幾步就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手。
“丫頭,你聽我說。”他說。
蘇凡轉過頭,望著遠處。
“你,沒有錯,你想要做香水,沒有錯,你有這樣的想法,我應該支持你,而不是,不是為這件事和你慪氣。”他說著,蘇凡緩緩轉過頭。
“對不起,那天晚上,你和我說起這件事,說起你和小飛要一起做香水的時候,我,我生氣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