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離開的那些年,那三年里,他在夜里走到上清佳苑的那個房子外面,看著那黑漆漆的窗戶,那深重的黑暗,如同巨石一般壓著他的心,讓他無法呼吸。那個時候,他總是會想起她在時候開著燈等他,不管他多晚回去都會等著他,用那盞燈照亮他回家的路,溫暖他那顆孤寂的心,可是……
那么,等他走了以后……
對于霍漱清來說,在和蘇凡經歷了那三年的分別,還有蘇凡中槍昏迷的大半年之后,他是再也不想和她分開了,他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那種孤寂的痛苦之中,他再也不能承受那樣的痛苦。可是,現在……
手扶著漆黑的廊柱,他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身后,一個輕輕的聲音傳了過來……
“姐夫?”
霍漱清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他回頭。
“哦,是小雨啊!你出去喝酒了?”他問道。
曾雨的臉上不禁一下子就紅了,忙捂住嘴說:“就喝了一點點,一點點,和朋友出去喝了一點,不多。”
的確是不多,她也沒心情喝。
雖說不多,可是酒味還是被霍漱清聞到了。
“趕緊回去睡覺吧!以后別喝那么多了,女孩總是喝酒不好。”霍漱清道。
曾雨“哦”了一聲,看著霍漱清轉過身走了。
事實上,霍漱清并不知道曾雨站在自己背后有多長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思緒太深,完全沒有發現身后有人,即便是有酒味飄過來也絲毫沒有聞見。
他不知道身后有人,可曾雨眼里,這個高大寬闊的背影,距離她這么近的一個背影,是那么的,那么的憧憬。
原以為他會和她多說幾句話,可是,在這個家里,霍漱清和她說的話很少,也許是因為她很少在家里,又或許是因為她在的時候蘇凡都在,所以他的注意力都在蘇凡的身上,根本看不見她。
是啊,的確是那樣。他的注意力,永遠都在蘇凡的身上,他的眼里,沒有別的人。至于江采囡,八成也不過是自作多情的傳言,只要看過他看蘇凡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看不見別的女人的。
也許是究竟的作用,也許是對蘇凡、對父母的怨恨,曾雨突然做了一件自己想不到的事……
“哎呀……”她叫了一聲,在霍漱清回頭的時候她就跌倒了。
好在霍漱清沒有走多遠,一聽見不對勁趕緊就奔了過來,兩大步就到了她的面前,一下子扶住了曾雨。
曾雨靠在他的懷里,嬌嬌地叫了聲“姐夫……”
“你是不是喝多了?”霍漱清問,他也聽見曾雨的聲音很柔,卻根本沒有在意。
“姐夫,你送我回去,我走不動了。”曾雨道。
大晚上的,他送曾雨回房間?
這怎么行?就算他們住在一個院子里,住在對門,也不能送啊!他是個大男人,曾雨還是沒結婚的小姑娘,而且,他是姐夫她是小姨子,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大笑話了?
“你等一下,我叫你姐姐來幫忙。你先在這里坐會兒。”說著,霍漱清就趕緊扶著曾雨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掏出手機給蘇凡打了過去。
臥室的燈亮著,蘇凡很可能沒睡覺,事實上是真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