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卿浼的指尖慢慢地伸進舒揚手指彎曲的空隙里,小心翼翼地把舒揚的食指掰開。
草啊,這家伙的手指好長
岑卿浼的指尖從對方的指根緩慢來到中間的指節,那感覺度日如年像是在拆彈。
好不容易食指伸開的角度夠了,但拇指卻擋住了光線,岑卿浼彎下腰來想要把舒揚的手指勾得再開一些。
“你可以掰得更用力一點。”冷淡的聲音響起。
岑卿浼心頭一緊,對上了舒揚的視線。
他醒了到底什么時候醒的還是說這家伙一直在裝睡
“那什么我就”
岑卿浼的手指還勾著舒揚的食指,又或者說是舒揚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力度讓岑卿浼的手指留在那里。
“要看,還是不要看”舒揚坐了起來,半仰著頭看著岑卿浼。
這一次,岑卿浼確定被勾住的是自己了。
“要看。”
“那你看。”明明他的聲音里沒什么情緒,冰冰涼涼的,但岑卿浼卻不覺得對方討厭自己。
舒揚讓人捉摸不透,說是給他看,卻又不大方地把手攤開。
但是當岑卿浼掰開他的手指時,他又沒有絲毫的反抗。
就像是在縱容。
在他的手心生命線的正中央有一道細細的口子,微微泛著紅。
岑卿浼抬眼看向他,對這家伙漫不經心的態度有點生氣。
“這可是生命線,你就沒覺得傷在這里很不吉利嗎”
那個刀片,鬼知道拿去劃拉過什么,你就不怕感染嗎
“如果這條線真的可以決定生命的長短,我會給你刻得又深又長。”舒揚回答。
“你”岑卿浼被哽住了。
這和岑卿浼設想中與救命恩人重逢的場景全然不同。他以為對方會是個助人為樂豪氣爽朗的陽光少年。
岑卿浼和他道謝,他說不用客氣,從此以后一起擼串、一起開黑、一起抄作業。
很明顯,舒揚不屬于那個風格。
岑卿浼深吸一口氣,發了條微信給夏致要是來得及,幫我帶點創口貼、酒精棉片什么的。
夏致傷哪兒了
岑卿浼刀片割傷了手心。
岑卿浼回到自己的座位,但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舒揚的方向。
對方又恢復了之前的姿勢,臉朝向另一邊睡覺。
這家伙到底有多困,昨晚去當夜游神了嗎
上課鈴響之前,陳碩他們回來了,扔給了岑卿浼一包開了口的辣條。
“搞什么啊油差點流我手上”岑卿浼真想反手把它扣回陳碩的腦袋上。
“哈哈,對不住啊我們幫你吃了幾根。畢竟辣條加可樂,糖油混合物脂肪炸彈啊”
“滾”岑卿浼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