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你是為了幫助別人,那現在坐墻頭呢”復讀生又問。
“為了不被打死。我們都是同班同學,你忍心明天參加我的追悼會嗎”岑卿浼問。
那雙眼睛里透著著急,還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氣,被路燈一照,可憐兮兮。
舒揚走到了墻下,朝著岑卿浼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手我怎么下來”
“先下一條腿,或者你就這樣掛到天亮。”
岑卿浼趕緊側過身,一點一點朝著舒揚這頭下來。
舒揚一只手扣住了岑卿浼的腳踝,他的力氣很大,竟然穩穩地托著岑卿浼的身體,一點一點降下來。
岑卿浼忍不住低頭去看舒揚,對方的表情很淡定,仿佛這件事他駕輕就熟,做了無數遍。
等到岑卿浼下到一定高度失去平衡的時候,舒揚的另一只手伸過來,撐住了岑卿浼的背。
“你的手可以松開墻了。”
“哦”
岑卿浼一松手,掉下去的瞬間,舒揚竟然穩穩撐住了他的腰,然后把他放了下來。
在那一刻,岑卿浼有種錯覺,舒揚好像輕輕圈了他一下,就像一個久違的擁抱,鄭重又小心翼翼,還沒有抱緊,就松開了。
墻那頭的金發小哥一看煮熟的鴨子飛了,立刻踩著垃圾箱翻了上去,然后利落地在旁邊的樹上蹬了一下,順利下來了。
他落地的瞬間,岑卿浼下意識轉身就想跑,卻沒料到舒揚一伸手就拽住了他的后衣領,把他扯了回來。
“喂”岑卿浼傻了眼,你都幫我下了墻頭,為什么不讓我跑
“哥真是你啊”金發小哥愣住了。
岑卿浼也愣住了,他叫舒揚什么“哥”
他倆是有血緣關系的那種“兄弟”
不不不,應該不是,這個金發小哥雖然打扮得非主流,一身欠收拾的混混模樣,但看他五官絕對屬于帥哥那類,如果再騎個摩托車,叛逆青年路線走穩了,還是很有市場的。
但是舒揚一臉低沉,因為臉上的紅疹也看不清楚長相,反而多了三分煞氣,屬于路人多瞟他一眼都會下意識加快步伐的類型。
這倆在基因上的相似度實在不高,所以應該是社會關系吧。
只是說舒揚還跟不良青年有聯系
岑卿浼腦海中開始發散無邊想象黑夜里路燈燈光下,舒揚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掛在胳膊肘上,嘴里叼著煙,站在路燈燈光下,痞氣與凌厲交織的氣場,旁邊停一輛機車。把煙彈掉,利落地跨上去,轟鳴聲一響,便揚長而去。
舒揚的手放下來,岑卿浼就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我聽家里說你復讀了還以為開玩笑呢這家伙是你同班同學”
舒揚站在原處,不肯定也不否定。
“看來你們也不熟嘛。那我就不客氣了”金發小哥立刻伸手想要把岑卿浼給拽過來。
但沒想到舒揚一抬手,就把他胳膊給打掉了。
“嘶疼”金發小哥捂著手腕,本來還想抱怨什么,但一對上舒揚的目光,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舒駿,怎么回事”舒揚問。
所以金發小哥叫舒駿也姓舒那就是說這兩人還是有血緣關系的
舒駿把手機拿出來,“哥你看這小子裝女生騙我帶他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