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對方的胳膊在岑卿浼的腰上輕輕撞了一下。
“你要是沒帶鑰匙,就讓我來。”
那清冷的聲音,瞬間穿透了岑卿浼繃緊的心臟。
岑卿浼猛地回過頭來,竟然看見了那個轉校生舒揚
他身上還穿著校服,手里拎著個塑料袋,聞著味道應該是從便利店里買的關東煮。
“你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舒揚一點都沒有見到同班同學的熱情,淡淡地回答“因為我住在這里。”
“你住這里我在這里住了十八年了,怎么沒見過你”
你是人是鬼啊在后面一聲不吭,跟背后靈似的
啊,這家伙腿長,怪不得走得不快卻輕易追上了他。
“我從昨天開始住在這里。”舒揚側了側臉,示意岑卿浼從門口讓開。
“啊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舒揚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地桂花味道,他在回來的時候應該路過了那棵金桂花樹。
岑卿浼下意識靠近了嗅了嗅,剛才還把自己想象成恐怖片里開場的受害人,現在忽然充滿了安全感。
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回到了人間。
“那你還真行,都十點多了還出來買夜宵。”
舒揚轉動門鎖,信步走了進去。
“你也真行,都十點多了才從外面浪回來。”
岑卿浼沒有生氣,而是驚訝地看向對方,“不得了啊,你跟我說了十六個字呢這是你今天說的最長的話。”
舒揚沒有回應,但岑卿浼好像聽見了很輕微的一聲嘆息。
他有做什么讓舒揚覺得無奈的事情嗎
樓道里的光線是橘黃色的,也不是很亮。
在這樣的昏暗里,舒揚臉上小紅疹的存在感減弱,臉部的骨廓顯得清朗好看,眼窩比平日里看起來更深,和鼻梁的陰影交織在一起,產生吸引人深究的神秘感。
兩人一起走進了電梯,岑卿浼摁了8樓,舒揚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概舒揚的樓層比他更高,想等著他出電梯了再摁吧。
誰知道等岑卿浼走出了電梯,舒揚也出來了,走向對面的門。
“誒你住我對門我對面好多年沒有人住了”
小時候記得對面住著兩位老人家,后來老人家走了,也沒見房子被處理或者有其他人來住。
舒揚回答說“現在是我住。”
“你好冷淡啊,會沒朋友的。”岑卿浼一邊小聲抱怨,一邊拿出鑰匙來開門。
鑰匙就前面一點進了鎖眼,后面就怎么也進不去了。
“咋了”岑卿浼把鑰匙拿出來看了看,真的是倒霉了喝涼水都得塞牙。
鑰匙因為撬網吧的鎖彎了。
岑卿浼想了半天要怎么把它給掰回來了,要不然他就只能大晚上的去老媽的醫院要鑰匙了。
老媽肯定會提著他的耳朵問他為什么都快十一點了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