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是不稱職的父母。”焦婷開口道。
舒揚轉過身來,淡聲說“忠于職守,你們一直是阿卿的驕傲。這才是父母給予兒女的榜樣力量。你們給予阿卿的并不僅僅是陪伴。”
“謝謝。”焦婷的眼眶熱了起來。
她深深看了一眼岑卿浼的房間,想到還有個孩子在等自己做手術,只能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離開。
這時候,整個房間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岑卿浼想起了什么,開口道“舒揚,你那本字典還在我房里呢是不是你外公書房里的”
“嗯,是的。”
舒揚跟著岑卿浼進了臥室,岑卿浼從書桌的角落把字典拿了出來,“說實在的,我有點不想還給你。”
“怎么了”
“留著鎮宅啊。”岑卿浼笑著說,“這可是把通緝犯砸得倒地不起的神書啊”
“那你留著吧。”
“謝了。”
岑卿浼忽然想到了什么,推著舒揚向后退。
舒揚看著他,就像木偶一樣一直退到后膝抵到了床沿,就怎么也推不動了。
“你想干什么”舒揚的喉嚨有點癢。
“你睡一下嘛在床上睡一下”岑卿浼又用力推了他一下。
舒揚順勢向后跌坐了下去,岑卿浼更用力地把他摁了下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舒揚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這表情還有點可愛。
“改變一下我這張床的氣場。你想啊,我一個人睡這兒,每每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我當時是多么地沒用啊,我曾經躲在床下瑟瑟發抖等你來救我。等你睡過這張床,我晚上再躺下,想的就是這是舒揚睡過的床英氣逼人,正義凜然”
想了想,岑卿浼又賤嗖嗖地加了一句,“還有你身上香香的味道。”
舒揚愣了一下,岑卿浼趁機把他徹底推倒了。
“我身上哪里來的香”
舒揚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岑卿浼看著他躺在自己的被子上,頭發絲散開,發梢觸上自己的被子,他仰起了下巴,優越的下頜線條利落而果決,他的喉結很輕微地滾動了一下,仿佛有熔巖流過岑卿浼的心頭。
“我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香。許悍陽還站我衣柜那兒說了句真香。像不像電影里的臺詞鬼子進村欺負花姑娘也不知道他碰了我哪件衣服。衣柜里的那些,我都不想要了。早知道我就把幾天沒洗的臭襪子都塞里面,熏死他”
提起這個,岑卿浼咬牙切齒,都覺得身上癢死了。
舒揚腰部發力,忽然就坐了起來。
他打開了岑卿浼的衣柜門,里面的衣服款式很簡單,除了校服就是休閑裝。這個天氣掛著的衣服基本都是貼身穿的。
“許悍陽估計特別喜歡聞洗衣粉吧。我到時候問問我媽是哪個牌子的,給他寄個十袋、八袋的。”
舒揚拿起了一套校服,是他初中時候的那套,低下頭來聞了聞,“嗯,好香。”
“你不要學許悍陽啊”岑卿浼喊了出來。
舒揚那么說的時候,岑卿浼的心臟就像被什么撓了一下,緊接著臉頰就熱了起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被舒揚那么聞了聞,就像記憶覆蓋一樣,岑卿浼忽然對那些衣服沒那么反感了。
經歷了這一次生死,岑卿浼是下定決心要在高考上下功夫了。剩下的一年,他不想渾渾噩噩地過去。
當他把卷子攤開刷題地時候,他發現舒揚還真的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真難得,現在是晚上呢。
岑卿浼走過去,小心地把被子的一角拉起來,蓋在舒揚的身上,然后又輕手輕腳走回書桌,開著小臺燈刷題。
舒揚這一次睡著了好久,岑卿浼做完了一張小綜合卷子,他卻動都沒有動一下。
岑卿浼回頭看了他一眼,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輕手輕腳走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