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回到家,岑卿浼放下書包,焦婷就跟他說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許悍陽向警方說了他是怎么選定目標的。
“阿卿,你確定要聽嗎”焦婷有點擔憂地問。
“我確定。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有的時候過度的保護會讓我在真正的惡人面失去防備能力。而且不告訴我真相,我會一直想一直想。難不成您還想我去看他,隔著玻璃窗問他為什么選中我嗎我會以為自己在拍沉默的羔羊。”岑卿浼拉著媽媽的手,寬慰著他。
焦婷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跟岑為謙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岑為謙說的也是孩子長大了,讓他明白一些丑惡扭曲的東西才是對他真正的保護。
“許悍陽小時候是在村子里長大的,他早年父母雙亡,后來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他就離開了村子。聽警察的意思,他對村子里的某個女人有恨,所以之后犯案子專門挑那樣的女人下手,長發、二十歲出頭、不化妝打扮低調。猜測可能是被那樣的女性拒絕過,所以他犯案子的時候,一定會折磨那些受害人。”
“我果然不符合他的目標。”岑卿浼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的,許悍陽也說本來你不是他的目標。他逃到我們這里之后,就沒有再犯案子了,但是那天他正好看見你去配鑰匙,他說你跟周圍人說話的聲音好聽,笑得也好聽,長得比姑娘還”焦婷說不下去了。
“比姑娘還怎么”
“還好看。他就起了那種心思”
“那種心思”岑卿浼的神情冷了下來。
“就就男人對女人的心思。”
“哦,媽,咱們都見過世面的,電視電影里也有過。他對我有那種心思,于是就跟著我到了我們家”
“對。他覺得女人經受不了多久的折磨,男生求饒起來他能更得意。”焦婷捂住臉說不下去了。
“所以長得好看也成了倒霉的理由唄。”岑卿浼說。
焦婷看向自己的兒子,“你一點都不覺得惡心和害怕”
“惡心那是必然的,但根據之前從電視劇里得到的經驗,這樣的男人多半那方面有問題。至于害怕我每次想起這家伙被舒揚砸到抬不起頭,我心里就特舒坦,比大夏天沒有空調喝了杯冰鎮可樂還舒坦。”岑卿浼說。
焦婷愣了愣,“你爸說你心大能接受的了,我沒想到你心有這么大。”
“不過誰要你跟我爸給我生了張這么動人的臉呢”岑卿浼一副自戀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我是不是該報個班,學學防狼術啥的”
焦婷差點沒給嗆著,“學什么”
“嘖,要不還是準備個防狼噴霧吧。”
焦婷忽然不知道他兒子說的是真是假。
晚上,岑卿浼刷了會兒題,就趴在窗臺上,果然看見舒揚在樓下跑圈兒。
他摸過手機,給對方發了條微信蜀黍說,許悍陽挑上我,是因為我盤亮條順好欺負,你覺得呢
正在跑步的舒揚拿出手機瞥了一眼,然后停了下來。
岑卿浼笑著等對方回復,誰知道只等來了一句嗯。
你“嗯”什么“嗯”有本事你學夏致,就回一句號啊
岑卿浼抱著手機,快速地摁著,你別嗯啊,這種讓人看不懂啥意思的回復等于浪費流量
舒揚大概跑了七八步,拿起手機看了看,就繞到樓后面去了。
一條語音發了過來,還帶著跑步時候的喘,聲音也比平時沙啞。
你確實盤亮條順好欺負。
岑卿浼把手機靠在耳邊,鼓膜輕輕震動,仿佛舒揚的氣息就在耳邊,心底深處某個地方癢了起來,可偏偏怎么也撓不到。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說我好欺負干啥你也想欺負我嗎
說完,舒揚的回復就來了。
嗯。
靠,這家伙多說一個字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