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就握著岑卿浼,他的手幾乎把岑卿浼的手包了起來,很輕地揉了揉他還在發疼的指節。
“疼嗎”舒揚問。
還是沒什么起伏的語氣,卻有點心疼的味道。
“還還好吧。”岑卿浼悶悶地說。
“下次別出手了。”
“咱倆誰出手不都一樣”岑卿浼小聲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是公平的。”
你揍他,你的手也會疼。
你的手疼了,那我不也得心疼么
一下物理課,焦婷的電話就來了,岑卿浼本來以為焦婷會劈頭蓋臉把自己一頓臭罵,沒想到這一次她卻很理智。
“說吧,以你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跟別人動手的。鐘淳怎么你了”
岑卿浼瞥了一眼旁邊的舒揚,不知道能不能跟老媽講舒揚吃藥的事情。
誰知道舒揚卻把岑卿浼的電話接了過去,很簡單地跟焦婷講了一下物理課上發生的事。
掛了電話,岑卿浼露出了哀怨的表情。
“等會兒就要見家長啊,我好忐忑啊”
舒揚已經趴下了,聲音里帶著幾分困倦“需要我給你備上好煙好酒嗎你是上門女婿還是嬌羞小媳婦”
“我打了他們的兒子。”岑卿浼也趴了下來。
“哦,好煙好酒可能不夠。”
“我都過來了,為什么你還要打鐘淳”舒揚又問。
“啊這有什么可說的。”
岑卿浼剛要把腦袋埋向另一邊,沒想到旁邊舒揚伸手把他的腦袋又轉過來了。
“你說說吧,我想聽。”舒揚的聲音又低又沉,還帶著點沙啞,聽得岑卿浼的心頭癢癢的。
“也沒啥。鐘淳講話就是比較刻薄的,你要是揍了他,等他知道那瓶藥是你的,他肯定會像上學期叫我死胖子那樣給你也取難聽的綽號。等以后同學聚會了,幾十年后了,他說不定還那么叫你。”岑卿浼小聲說。
“你怕他叫我神經病”舒揚問。
“他才神經病呢。他跟他爸都神經病。”岑卿浼沒好氣地說。
“你有沒有想過,我確實精神有問題呢”
這還是第一次舒揚提起這個,岑卿浼趴在胳膊上,腦袋轉過來小聲問“那你有啥毛病”
“偏執、焦慮、強迫癥。也許有一天我會讓你透不過氣來,你會后悔沒有跑遠一點。”舒揚說。
“我跑,你追,然后我插翅難飛”岑卿浼笑了一下,“看過沉默的羔羊、紅龍、犯罪心理嗎”
“嗯。”
“那種的才叫精神有問題。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了。”岑卿浼彎著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