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他還像個小樹懶一樣霸著自己。
舒揚想著,自己無數次地重復,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讓岑卿浼無憂無慮地活著。
他走出了病房,找到了附近的網吧,進去之后進入了常允鑫的那個工作室,雖然它已經被技偵給取締了,但舒揚還是想辦法看到了陳霖發送的懸賞的瀏覽量。
只有不到兩百。
如果是平日里使用的網頁,根本沒有人會當真。
但是陳霖發布的卻不一樣,只要有瀏覽量就代表會有隱匿在黑暗中的人把他當成獵物。
他在明,那些野獸在暗處。
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忽然跳出來,甚至不止一頭,撕咬著他,利齒嵌入他的咽喉,不死不休。
這時候的岑卿浼結束了筆錄,興高采烈地跑進了病房,誰知道一開門,舒揚不知道哪里去了。
“人嘞”岑卿浼走到窗前,看向住院部的門口,心想難道舒揚對梁隊那么客氣,親自下去送他了
他拿出手機,給舒揚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竟然沒有接。
岑卿浼皺起了眉頭,不爽了起來,“這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我把他捧在心尖上,他反倒不接我電話了”
他又發了條微信給對方您的信任度血槽已空,請立刻回電,不然就拉黑
舒揚的回復倒是來得挺快我在外面待一會兒。
岑卿浼皺起了眉頭,他第一反應不是舒揚在病房里待得太悶了,也不是舒揚需要自由,而是又有什么觸動了舒揚的心。岑卿浼太清楚歷經了無數次重生的舒揚內心深處有多么不安。
如果可以,舒揚寧愿每分每秒都能看到他,抓緊他,也絕不會“在外面待一會兒”。
所以,梁隊一定是跟舒揚說了什么。
岑卿浼立刻撥通了梁隊的電話,詢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么。
梁隊一開始嘴很嚴,叫岑卿浼去問舒揚。
岑卿浼直接說自己可以送梁隊一個大美女,每次梁隊一開機她就會跟梁隊打招呼,還會撒嬌發嗲,梁隊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他天天瀏覽不正經網站。
梁
隊被逼得哭笑不得,只能暗示說舒揚還是有可能被壞人盯上。
岑卿浼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舒揚就為了這樣的事情不安嗎
要論干壞事的能力,他倆要是聯手,絕對媲美某國特產的高智商犯罪電影,佛波樂都得聘請他倆去當顧問。
既然知道舒揚很可能是故意躲著自己,岑卿浼決定親自把他找出來,直接定位了舒揚的手機所在。
好家伙,舒揚跑跨江大橋去干啥
他這是去吹吹風,還是想跳江
岑卿浼被他給嚇壞了,立刻打了車追了過去。
點的跨江大橋上依舊車行不斷,橋兩側的人行道上也有人在散步。
對岸的城市燈火熱鬧得像是星火落在荒原里瘋長,月亮的倒影在江水里起伏,舒揚的發絲被江風吹得凌亂,仿佛自己只要再靠近一點就會因為人間的那點溫暖而引火燒身。
可是他已經在想念那個男生了。
他想在荒蕪的時間里吻他,心血的沸騰從沒有因為無數次的重復而冷卻,可是被那個男生回饋以愛慕就像是從命運的縫隙里偷取了火種,再小心翼翼,也會熄滅。
舒揚已經抽了半包的煙。
他已經享受到了他對自己從未有過的依戀、信賴、在意,所以他惶恐于之后要付出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