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紅印消失得極快,但那細長的鞭子,卻是徐平所繼承的少許“常識”中提到過的一種刑具——蛇吻鞭。
這種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不會留下明顯的外傷,可帶來的疼痛,卻是普通鞭子的十倍以上,每一鞭帶來的,都是一種深入到靈魂的痛楚。
揮舞著這根細長鞭子的人,因為是短發,又微微抬著下巴,五官很清晰的暴露在了徐平的面前,不是他剛才尾隨的風修又是誰?
但是此時的風修,卻完全不像在人前時那樣陽光燦爛,那張似乎總是無時無刻笑著的娃娃臉,如今緊繃著,面無表情,帶著一絲煞氣。
啪啪啪。
在徐平注視的時候,剛才一直忍耐著不出聲的女人,已是忍不住出聲,好在就在此時,風修也停下了鞭撻的動作。
“知錯了嗎?”他冷冷地問道。
女人將一旁的衣物一件件穿好,挽了挽頭發,看著她的徐平這時已認出了她,是白曉茹。
“行了,風修。”
白曉茹的聲音同樣冷冰冰的,不同于跟徐平說話時的那種語氣,此時的她,就像是卸下全部的偽裝豎起了身上的毒刺,面對都不像是同伴,倒像是隨時可能一口咬上去的天敵。
“你不過是代行鞭型的人,這話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白曉茹,希望你在回去的時候也能這么嘴硬。”風修嗤笑一聲,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白曉茹這時候已經整理好了全身上下,朝著倉庫外面走去。
風修在她身后冷冷地提醒道:“我失望不失望并不重要,如果你不能按時完成任務,組織失望了,那才是可怕的事情。這次的刑罰只是一次警告,再有下一次,就不會只是蛇吻鞭了。我會親手,收割你的頭顱。”
最后那句話,說得極認真,白曉茹也不禁微微變了臉色,隨后在風修的注視下,冷著俏臉踏出了倉庫的門。
就在下一刻,風修猛地抬起頭,朝著頭頂看去。“有人偷聽!”他一抬手,一樣東西就帶著呼哨聲,朝著上方飛過來。
走到門口的白曉茹也以著武俠片里才會出現的輕盈一躍,上了倉庫屋頂。
“你是不是最近變神經了?”白曉茹居高臨下掃了一圈,這才跳下來,沒好氣地對風修說道。
“奇怪,我剛才明明感覺到的”風修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困惑。
“神經!”白曉茹本就是耐著性子繼續留下來的,此時什么都沒發現,她自然是懶得再與此人相處,唾罵一句后,直接婀娜多姿的從其身側繞過,徑直離開了。
風修陰森森地瞅了她一眼,本想繼續檢查一下倉庫附近的情況,正巧這時候有人說說笑笑的從遠處走過來,風修磨了磨牙,只能壓下心中的不爽跟懷疑,裝出一副同樣在溜達的姿態,朝著遠處走去。
所有人都離開后,一道身影,高高地從一棵遠比倉庫更高的樹上躍下。
這棵樹距離倉庫頗遠,周圍高矮不一也有一些別的樹木,只有它的枝葉最為茂盛,藏個人,簡直輕松極了。
風修跟白曉茹顯然低估了偷聽者的能力,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朝更遠更高的地方去看。
學校這種地方,到底人多眼雜,既限制了徐平調查的速度,同樣的,也限制了這二人為所欲為的能力。
所以,這樣兩個人處心積慮地潛伏到a大來,究竟是為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