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倒也不用為了報復我,故意把我打發來這種地方吧”倚靠在欄桿邊的太宰治有氣無力地抱怨著,“明明我已經很努力地忍住沒有笑出聲了。”
站在他身后的部下沒敢出聲,這話實在是沒法接,要是贊同太宰治,那就相當于說森鷗外小心眼,要是否認的話首領的心眼小不小還要另說,但是眼前這位干部的心眼絕對不大
太宰治沒有在意部下的沉默,而是望著港口邊起伏不定的海面和堤岸上仍舊在陸陸續續地登著船的人群露出了頭疼的神情。
他先前在登上腳下這艘輪船時就已經事先跟交易對象接洽了一陣,但對方明顯不急著出手,又或者說森先生給出的籌碼還不到讓對方立刻一錘定音的程度,只是找個了托詞略微把交易延后了一些,大概是打算貨比三家了。
港口afia雖然一向說一不二,但一般對方不搞點什么幺蛾子出來,他們也不至于強壓著合作對象通過交易
當然了,這也和他們眼下所處的境況有關,就和你為什么沒有考上東大,是因為不想嗎一樣,森鷗外可能倒是想,但是橫濱以外的組織可不會坐視著港口afia坐大。
在橫濱之外老實做生意還好,要是想要借著異能者的力量威逼利誘大概會被立刻重點打擊吧。
橫濱現下的存在更像是各方妥協之后的結果,日本默認異能者在此合法的借著異能生活活動。
但這也基本上算是把異能者圈定在了這里,在橫濱以外的地方如果只是擁有異能倒還好,如果想借著異能發財,不好意思,局子里走一趟再說。
而東京那邊以酒為代號的那個組織,這次打算過來跟港口afia接洽的目的也正是基于這一現狀。
他們打算
“嗯”正在太宰治百無聊賴地考量著這些有的沒的的同時,他突然注意到海面連綿起伏的波浪霎時間停滯了下來,就連恰好在此刻飛掠過船舷,落下幾片飛羽的海鳥都被定格在了空中。
但這樣的異常來的快,去的也快,倘若不是太宰治反應驚人地轉過身,從部下的腰側拔出了槍,又迎上了在異常消失后的部下愕然的目光,他恐怕都會誤認為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罷了。
不,這不可能是他的幻覺。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抬起手,望了眼黑洞洞的槍口,將槍遞還給了部下。
只是安靜到了極致的停留,而非視線范圍內的所有天光寸寸崩解,所有跟存在又關的概念模糊盡數消解為鐵銹般腐朽的碎片他的幻覺才不會那么溫柔啊。
“所以,是時間的異能者么”
太宰治幾乎是立刻想起了兩天之前的那場鬧劇,以及他明明第一時間下令封鎖了現場,卻依舊不翼而飛的那位犯人。
“是巧合,還是”他倏地沉默了片刻,在這個念頭升起后,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推測產生了一絲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