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突然笑了起來,和以往被惡意染滿的笑容比起來,此刻他笑得柔和極了,只不過,從他口中吐露出來的話語卻與他面上的神態截然不符。
“看起來,你把自己摘得很干凈啊”他說,“但是,據我所知”
他抬起手,單手抵在下顎處,線條漂亮的唇瓣微微開合,“栗田小姐在幾天前見過你,我說的沒錯吧。”
林筍當時就“”了,以往都是她給人扣黑鍋,怎么都沒想到這回明明是池田修干的好事,這鍋卻結結實實地扣在了她腦袋上。
太宰治并沒有要等她的回答的意思,而是徑直按了按手中的手機,調出了聊天記錄,“我讓人黑了他們的設備,調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雖然很多聊天記錄都被清除了,或者他們干脆就是線下商議的,但剩下的也足夠了。”
“停,你給我等一下。”林筍無語了,“我為什么要干這事我圖啥啊”
“哦你真的不知道嗎”他再度微笑了起來,“死屋之鼠可都是些無利不起早的家伙,他們可不會無緣無故地從自己的老鼠洞里鉆出來。”
而此刻,正借著毛利小五郎的名義拿走了死者的手機查看的江戶川柯南注視著著死者的短信箱目光一凝,那上面赫然有條沒頭沒尾的短信顯示著。
提前一天去會場,老鼠會聯系你,號碼作廢,不要回復。
而死者給這個發信人的備注是一瓶酒狀的標簽。
顯然,死者跟酒廠恐怕有著什么隱秘的聯系,她這次來會場恐怕也是領了酒廠的命令,打算來和死屋之鼠談些不可見人的生意吧。
而太宰治這話這是在懷疑林筍是故意給栗田美紗下了暗示,在這玩借刀殺人呢。
林筍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她倒不是再度無語住了,而是覺得太宰治都這么努力了,她不把這個身份坐實好像有點對不起他啊
話說死屋之鼠和天人五衰到底是干嘛的,就是打算重置世界嗎,是怎么個重置法這世界又不是個電腦系統,一鍵格式化就完事了。
總不能眾生平等后大家一起從草履蟲重新進化一遍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事了嗷
但她到底還是否認了對方的說法,放棄了借著這次的巧合把自己的背景做高的機會,把手中用來還原現場的槍還給了太宰治,“我不會把無辜的人牽扯進我自己的恩怨里來,這是我為人的底線,這一點信不信隨你。”
太宰治注視了她片刻,垂下了眸,接過了槍,慢吞吞地把它插回了原位。
他突然說,“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所謂的真相或許就是這樣哦”
他這話隱去了前半句,所謂的在其他人眼里是這樣其實還暗含了他從一開始就并沒有那么認為的意思。
林筍倒是聽出來了,她琢磨了片刻,覺得肯定是自己靠著自己高尚的人格折服了對方,“無所謂,我不在意,不過你平白試探了我這么久,不會沒點表示吧”
她倒不是剛夸完自己高尚就要訛人雖然從她此刻的行為上來說的確是這樣,但組織與組織之間門的關系有時候就和人與人之間門的關系一樣,沉沒成本越高,對方就越難以翻臉。
太宰治笑了笑,“哎那么,你想要什么表示呢”
“很簡單,我也想知道死屋之鼠和酒廠準備在這里搞什么。”
對方唇邊的笑意加深了少許,“是么,你難道真的對此一無所知看來那位天人五衰的心理醫生似乎對你有所隱瞞呢”
不遠處的池田修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顫,他心里突然有了點不妙的預感怎么說呢,以他的運氣,在這種兇案現場居然沒有被誤認為是兇手就很奇怪啊
林筍則當即和池田修想到了一塊去,不過她現在倏地就悟了,怪不得這家伙這次在指認兇手的環節逃過了一截,原來報應是在這里啊
就現在太宰治給她帶來的不好惹的感覺來看,到底是被他盯上更慘還是被波本盯上更慘就挺反正就挺未知數的屬于是。
太宰治則是繼續柔聲道,“如果只是為了死屋之鼠的小蝦米,我可不會親自動手哦如果你和他認識的話,不如現在提醒他想想遺言吧”
危池田修危
但是對方這話顯然也有試探的意味在,他顯然意識到了他們之間門似乎有某種隱秘的聯系方式,因此打算靠著這種手段逼出他們的底牌。
像太宰治這樣的人,他既然把威脅的話說出了口,那顯然代表著他有萬全的把握把威脅變成現實。
就算林筍現在用系統提醒池田修快跑,估計對方也跑不了多遠,還會把系統暴露出來,而如果系統暴露了,那么只要彼此之間門有過接觸的考生的身份就全都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