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枳繼續玩推幣機,他根本無所謂贏多少幣,他就是純粹想聽硬幣的聲音解壓。柏嘉諾一開始還陪著他一起玩,之后就無聊撈著辛恒打街機去了。
看他土豪打法的圍觀群眾久了也散了各自去玩,于是這臺機子前孤零零地就坐了他一個人。
大約玩了二十分鐘,顧鈺枳投幣投累了,便停下來轉了轉手腕放松,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他還以為是他哪個隊友,便伸手拍開了那只手,頭也不回地道,
“干嘛有話就說,別動手動腳。”
語氣十分不耐煩。
然而他這么說完,肩膀便又被人輕輕捏住了。
下一刻,一道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大晚上不回家,在這里野”
這道聲音即便在嘈雜的背景電子樂下也極具辨識度。
顧鈺枳“”
嗯有點耳熟
他捏著游戲幣的手一緊,下意識回頭,便見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他一身簡單的黑色運動裝,身長如玉,站在他身后擋住了大半的光線,幾乎快和昏暗的背景融為一體。
男人渾身遮的嚴嚴實實,唯獨露出一雙瀲滟的桃花眼微瞇,看向他的目光絕不能說是溫和。
顧鈺枳“”
靠靠靠靠靠
他秒認出來人,脖頸后頓時發寒。
顧鈺枳像座椅上安了彈簧似的猛地彈起身,膝蓋卻不慎撞到游戲機,疼痛襲來他差點彎腰跪了,但他無暇顧及,強忍著直起身,他現在只想跑路。
一雙手抵住了他的逃跑路線,他被鉗制在推幣機和男人的中間。
他左顧右盼,絕望地發現他無路可逃。
“想跑去哪”那雙眼垂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顧鈺枳停在原地,放棄了跑路的想法,男人直起身子,將休閑裝外套的袖子往上撩了一點,顧鈺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你怎么來了”
他沒問虞竹言是怎么知道他在這的,想也不用想就是宇哥那個老六說的靠,他今晚回去就重新拉個群。
無內鬼那種
“找你。”虞竹言抬眼皮淡淡地看向他,“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顧鈺枳剛說完,就覺得不好,他本能的意識到自己后半句話可能會遭一頓打,連忙接上一句“為了貼近我媽”
他這潛臺詞不就是說他老了
虞竹言“”
有句話說的真沒錯,子女都是來討債的。
“虧你你還想得起她,”他扶著額,垂眸看著游戲桌面的兩大筐游戲幣,“所以你把你媽一個人丟在家里,自己一個人在這玩的開開心心”
“我”
顧鈺枳張張嘴,卻又不好和他解釋他跑出來就是為了躲顧眠棉,再說他昨天剛給他爸媽之間制造了點小絆子,他還有些心虛。
是以顧鈺枳便又沉默了下來,虞竹言見顧鈺枳這幅糾結的樣子,眉頭微皺,還以為他和顧眠棉鬧矛盾了,他組織著語言,剛想問一問,一道清冷的女聲便從身后響起
“顧鈺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