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枳語氣隨意“大概六七千萬吧,我也不知道。”
顧眠棉覺得自己此刻就是土包子本包,她原來的家不過八十平米,不是沒見過大房子,想看大房子,老家的鄉村別墅可夠大了,但她從沒體驗過城市里的大平層。
她走到陽臺,陽臺設計特別,是圍廊式的,圍著整層樓聯通,北面視野極其開闊,往東
北面眺望,小區的綠茵和不遠方城市景觀構成了一片城市森林,環著陽臺走到背面往南面遠眺,淺白色的沙灘,孤只單影的漁船和一望無際的海景,自然和城市隨時可見,地理位置絕了。
這絕對是她喜歡的風格。
她走回客廳,只見顧鈺枳橫躺在客廳中央,也許是這兩天太累,他已經躺在地毯上睡著了,身高加上他的睡姿在客廳,已然成為大型障礙物,米色的枕頭放在胸膛上,他一只手搭在枕頭上,另一只伸直了在地毯上,頭微微歪著。
顧眠棉掃了一眼電子室內溫度表,上面顯示空調溫度18c,她環顧客廳,看見沙發靠背上搭了條毯子,便拿起抖了抖隨意地蓋到他身上,卻不小心蓋住了他的臉。
沉浸在夢里的某人很快就感到不適,他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掙扎,顧眠棉及時蹲下掀開他臉上的毯子解救了他。
少年這才消停下來,卻也沒醒,她蹲在他身側,近距離地看到他的睡顏。
顧鈺枳閉眼睡著和睜眼清醒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如果說他醒來時像撒歡的阿拉斯加雪橇犬,那睡著就像熟睡的薩摩耶,蠢萌里又帶著一股天然。
她沒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上頭還帶著一點點沒褪干凈的嬰兒肥,軟軟的。
顧眠棉卻越看覺得這張臉十分眼熟,按理說也正常,畢竟怎么說都是她的兒子,但她現在那種眼熟感卻是來自另一種熟悉
她往前挪了挪,最后找到一個俯視他45度的角度,停下來仔細看。
少年呼吸淺淺,額前的劉海散開,一雙英氣的劍眉下的眼眸闔起,這個角度看鼻梁尤為高挺,甚至還像開了瘦臉特效一樣,藏起了下頜那一點點嬰兒肥。
顧眠棉“”
長久的沉默。
顧眠棉磨了磨后槽牙她知道他長得像誰了。
顧鈺枳睡著的樣子,像極了她那已經進了火葬場的前愛豆,怎么會這樣
埋了吧,不如一起埋了。
沉默良久,顧眠棉一邊扯著毯子把少年蓋好,一邊冷靜下來想。
不,這一定是巧合。
怎么可能會發生那種事呢再說虞竹言根本不認識她,時間也不可能對得上。也許是那個她懷孕的時候看太多晦氣東西了,所以小孩不小心就像了他,又或者是遺傳基因排列組合上的巧合。
算了,顧鈺枳長成這樣有什么辦法,她也不能讓他去整啊。
顧眠棉成功找到主臥,當打開衣帽間的門,卻驚訝地發現衣柜里面掛了一排女式衣服只是一半,衣柜的另一半空蕩蕩的。她從衣柜里取下一件黑色圓領木耳邊連衣裙,服裝的風格極為簡介,顧眠棉甚至從領子里掏出一塊全新吊牌,一眼認出上面迪家的o。
為什么這里會有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