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瞥了一眼,錢寧便是微微一愣,只感覺這身影給他一股熟悉感,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這熟悉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不過很快錢寧就見到了站在一旁的馬鳴,馬鳴他認識啊,當初他還試圖拉攏馬鳴、陳耀那一伙人,只可惜幾人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奇怪了,這小子怎么會在鎮撫使大人這里,難不成攀上高枝兒了”
心中生出幾分疑惑的同時,錢寧也注意到馬鳴這會兒正神色無比怪異的看著他。
李桓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看向錢寧臉上滿含異樣的笑意道“原來是新晉的錢寧,錢千戶啊”
聽到那聲音,錢寧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李桓,一看之下,錢寧不禁神色一變,幾乎是本能的驚呼一聲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馬鳴見狀立即喝道“大膽,敢對大人無禮”
李桓沖著馬鳴搖了搖頭道“本官同錢千戶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所以錢千戶陡然見到本官一時有些失態罷了。”
有了這么一緩沖,錢寧已經定了定心神,看著李桓那一身官府,那是御賜的飛魚服啊,偌大的錦衣衛,有資格穿這御賜飛魚服的也就那么寥寥幾人罷了。
既然李桓身著天子御賜飛魚服,又端坐此地,顯然鎮撫使的職位不是假的,可是一個小小的地方百戶官而已,入京時間也就一兩個月吧,竟然連升三級,一躍成為高高在上的錦衣衛鎮撫使。
這是何等的令人難以置信,又是何等的機緣運道。
想他錢寧先是逢迎收養他的太監錢能,承其余蔭這才入了錦衣衛,后來抱上了劉瑾的大腿,這才換來了如今千戶官的職位。
算起來也有近十年的時間,可是李桓呢,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對方就成了堂堂鎮撫使,本來還對自己的升遷無比的歡喜,但是看著李桓,錢寧那點興奮、歡喜早就煙消云散了。
深吸了一口氣,錢寧恭敬的道“屬下陡見大人,一時失態,還請大人見諒。”
李桓笑道“本官說了,這點小事算不得什么,不過”
這話音一轉,剛剛松了一口氣的錢寧一顆心猛地一緊,雖然他自持有劉瑾做靠山,可是如果得罪一位頂頭上司,這顯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看著錢寧的神色變化,李桓不禁輕笑道“不過本官卻是聽說,你似乎是命人滿錦衣衛衙門的尋我啊”
李桓似笑非笑,就那么看著錢寧道“嗯,似乎是什么,讓百戶李桓前來拜見本千戶”
錢寧面色為之一變,方才得知了李桓的身份,錢寧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了,他同李桓之間本沒有什么仇怨,可是先前在錦衣衛衙門大庭廣眾之下,那一句“讓百戶李桓前來拜見本千戶”就有些得罪人了。
說不好聽的,他那一句話就是在打臉李桓啊。
誰讓李桓先前就是百戶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錢寧驟然升官,志得意滿之下,故意拿李桓的過往來挑釁李桓呢。
該死的,這張嘴怎么就這么欠呢
心中閃過這些念頭,錢寧卻是露出惶恐之色向著李桓道“大人誤會了,實在是誤會了啊,下官剛剛回京,根本就不知道大人高升的消息,又想到大人剛入京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才想著讓人請大人前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能幫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