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桓這么一說,朱厚照當即便反應了過來,面帶驚喜之色的看著李桓道“卿家這么說,侍衛親軍已經重整完畢,可堪一用了”
自李桓領命重整侍衛親軍已經有一些時日了,朱厚照雖然偶有關注,但是每天那么多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天天盯著。
現在突然之間聽李桓的建議,自然是明白,定然是李桓已經完成了重整。
李桓點頭道“臣不負陛下所望,陛下可隨時巡視侍衛親軍”
朱厚照哈哈大笑,無比滿意的看著李桓道“好,朕就知道卿家是不會讓朕失望的。”
說著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只怕是不行了,既如此,朕明日便去巡視侍衛親軍,若是果如卿家所言,那么朕便準卿所請。”
李桓道“臣明日便在京郊校場恭迎陛下圣駕。”
山東濟南府,一片密林之間,一道身影披頭散發的走了出來,乍一看這人一身衣衫破破爛爛,若不是手中拎著一柄長刀的話,怕是要被人當做乞丐看待了。
程義向著遠處的官道看了一眼,猛地吐了一口唾液,四下張望一番,似乎是確定無事這才向著身后的密林發出一陣如鳥鳴一般的聲音。
很快就見一道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來人同樣是一名大漢,一樣的衣衫襤褸,披頭散發,懷中鼓鼓囊囊,一看便是藏了東西。
這人赫然是奉了李桓命令前往福建的陳耀,只是沒有想到陳耀同程義這兩人竟然走在了一起,而且看情形,兩人似乎還處在被追殺的狀態。
陳耀走出來之后同樣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行至程義身邊,罵罵咧咧道“他娘的,這些人是瘋狗不成,從福建一路追殺我們到這山東淮安府,上千里路竟然都不肯罷手,搞得像老子殺了他老娘,偷了他們媳婦似得。”
程義聞言咧嘴道“你若是真的殺了他們老娘,搞了他們媳婦,可能他們也不會這般死命的追殺我們。”
陳耀下意識的按了按藏在懷中記錄了福建提刑按察使蔡文一系列罪證的冊子,旋即看向面色蒼白的程義道“程老弟,你的傷怎么樣了,要不要緊”
程義背部隱約可見一道長長的刀疤,傷口雖然結痂,可是那傷口隱見膿血,顯然是受了感染,若是不做處理,再拖上一些時日,恐怕人就要挺不住了。
眼見陳耀擔心的看著自己,程義笑了笑道“暫時還死不了,你放心,我還能挺上一陣,怎么著也要陪著你走到京師,見上李桓一面。”
說著程義神色一正道“趁著那些人還沒有追上來,咱們趕緊趕路,那些人之中有擅長追蹤的好手,怕是要不了多久又會被他們給尋到。”
聽程義這么一說,陳耀同樣是神色為之一變,當初他得知千戶韓凌一家被滅門的消息之后便隱約察覺到不對勁,當即便連夜離開福州。
或許是他離開的及時,又或者是蔡文派出的人注意力都放在了程義身上,所以一路之上倒也沒有出什么意外。
可是就在前幾日,剛剛進入山東地界,陳耀竟然撞上了正在被追殺的程義。
雖然說當初在福州千戶所同程義只是一面之緣,甚至都沒有說話,可是在見到程義的瞬間,陳耀便認出了程義。
只看程義被數名兇人圍殺,陳耀根本就沒有多想便直接從旁殺出,出其不意之間便將對方砍翻了幾人,然后帶上程義花費了好一番的功夫方才逃拖了對方的追殺。
也是那一次,程義背部受了一記刀傷,二人簡單的交流了一番,陳耀便從程義的講述猜到了大致的始末。
雖然說二人都沒有什么證據,可是兩人心中都清楚,派人滅了千戶韓凌一家的幕后主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執掌一省司法大權的提刑按察使蔡文。
因為這些人千里追殺程義的一伙人,擺明了就是奔著程義身上所帶出的那記錄了蔡文一系列罪證的冊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