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愣了一下,看疤臉漢子不像是在說笑,連忙道“幾位爺且稍后,我這便去見我家掌柜。”
后院蔡長貴正陪著孫祥敘話,兩人臉上的神色很是輕松。
就聽得蔡長貴道“先生什么時候不妨去拜訪那李桓一番,大家有著同鄉之誼,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啊。”
孫祥捋著胡須頷首道“你說的不錯,老夫明日便去拜訪李桓,或許可以旁敲側擊,詢問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向天子舉薦了大人。”
蔡長貴當即便道“我這里存了這一年多酒樓的利潤,差不多有五千兩銀子,先生前去拜訪李桓這等天子寵臣可是不好空手而去,得置辦一些厚禮才好。”
孫祥點頭道“你久居京師,人脈廣,這禮物便由你操辦吧。其中一應開銷,只要賬目來往清晰,大人那里我自會幫你說話。”
蔡長貴聞言拱手笑道“多謝先生了。”
正說話之間,小二遠遠便道“掌柜的,外面有個叫做疤三的兇漢帶了幾人找您。”
蔡長貴微微一愣,嘴中輕聲嘀咕“疤三這名字聽著怎么有些熟悉”
孫祥眉頭一皺道“莫不是馬三兒,大人手下那殺胚”
蔡長貴猛然一驚道“他這殺胚怎么會跑來京師,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孫祥知道蔡文手下蓄養著幾支海賊、死士,多少有那么點了解,但是馬三,也就是那疤臉漢子并沒有見過孫祥,所以孫祥看了蔡長貴一眼道“你去見一見,看他何故入京,我且回房避一避。”
蔡長貴知道孫祥一介秀才,根本就瞧不上馬三這種刀口舔血的粗魯漢子,因此對于孫祥避開,不愿見馬三倒也不奇怪。
目送孫祥回房,蔡長貴這才沖著小二道“去將人請來。”
很快一身煞氣的疤臉男子便走進了后院當中,看到孫祥一身錦衣華服坐在那里飲茶不禁咧嘴道“蔡兄可還記得我馬三嗎”
蔡長貴自詡也是文化人,同樣瞧不上疤臉男子那粗魯的做派,但是他做為酒樓掌柜,迎來送往的習慣了,自然不會流露出內心的想法,而是滿臉堆笑的起身熱情無比的沖著疤臉男子道“馬兄弟真是說笑了,蔡某就算是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可能忘了馬兄弟你啊。”
說著拉著馬三落座道“來,來,今日到了我的地盤,馬兄弟你可一定要讓兄弟我一進地主之誼啊。”
看蔡長貴這般熱情,馬三咧嘴一笑道“好,不枉咱想到了你,便廢了一番手段,摸進城來見你”
蔡長貴吩咐人去準備酒菜,很快就見豐盛的酒菜被端了上來,而隨同馬三來的那些漢子也被安排了豐盛的酒菜。
這會兒蔡長貴陪著馬三飲酒道“馬兄弟不是在老爺身邊聽用嗎,怎么有功夫千里迢迢的入京,莫非是大人那里有什么吩咐不成”
馬三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低聲道“本來這件事乃是機密,咱也不該告訴其他人,但是你蔡掌柜不是外人啊,和你說一說倒也無妨。”
這會兒馬三明顯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于是便將他奉命帶人截殺錦衣衛百戶程義的事給蔡長貴說了一遍。
蔡長貴只聽得面色發白,后背隱隱的有冷汗冒出,顯然是被蔡文派人千里追殺錦衣衛官員的事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