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阿婆別不是想孫子想瘋了吧,就憑一具骸骨,她如何認得出那就是她那失蹤的孫子啊”
陳耀看了李桓一眼,李桓沖著陳耀微微點了點頭,陳耀忙行到那毛阿婆身邊看著痛哭不已的毛阿婆道“這位阿婆,你確定這是您那失蹤的孫子嗎”
邊上百姓議論的話,陳耀還是聽到了的,所以知道這位毛阿婆孫子走失了。
毛阿婆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指著那尸骸脖頸之間一只骨哨道“官爺你看,這骨哨是我兒子留給孫子唯一的遺物,我那孫子帶在身上,一刻不離身,這就是我那苦命的孫兒啊”
陳耀不禁一愣,看著那尸骸脖頸之間的確有一個醒目的骨哨,骨哨以不知名的絲線系著掛在脖頸之間。
伸手輕輕一扯,那絲線登時斷裂開來,毛阿婆接過骨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又是痛哭道“就是它,就是它,這就是我孫兒啊”
有認識毛阿婆的百姓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一陣感嘆,原本毛阿婆的孫子突然失蹤,大家以為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卻是沒想到竟然落入了史府這一處魔窟之中。
“哎,那孩子也是命苦,自小生的眉清目秀,極為乖巧,眼看著就要長大成人,怎么就”
李桓示意將那毛阿婆請到一旁去,命人好生照看著,否則這大太陽曬著,老婆婆又是傷心過度,這要是昏過去,搞不好命就沒了。
這邊李桓在左副都御史史浩府上抄家的消息伴隨著一眾百姓的口口相傳,很快就傳遍了周邊的各個坊,坊間百姓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愣是聚攏了不下數千人。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五城兵馬司,做為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吳耿自然是手忙腳亂的抽調人手趕來維持秩序。
這可是數千人大規模聚集,雖然說直接引發這聚集的人是李桓,但是如果在這期間出了什么意外的話,最先倒霉掉帽子的絕對是他這位執掌五城兵馬司,負責城中治安的指揮使。
內閣之中。
三位閣老覲見天子無功而返,回到內閣之后,焦芳只看三人的神色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別人不清楚,他焦芳背靠劉瑾,就連天天念叨著要給李桓一個教訓的劉瑾都奈何不得李桓,他還真不信這幾位閣老跑去見天子告上一狀就能夠將李桓怎么樣了。
因此焦芳只是淡淡的抬頭看了王鏊一眼便繼續低頭處理政務去了。
反倒是王鏊這會兒仍然是一副氣不順的模樣,尤其是見到焦芳看自己那一眼所流露出來的神色更是讓王鏊為之惱火。
嘭的一聲,王鏊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咬著牙道“不行,老夫絕不能坐視不管。”
說著王鏊在李東陽、楊廷和幾人愕然的目光當中蹬蹬向外走去道“我要去見李桓。”
李東陽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上前幾步沖著王鏊道“濟之,濟之,你縱然去了,李桓他也未必會聽你的啊。”
王鏊冷哼一聲道“老夫就去問他,究竟以何罪名抄沒官員之家,他眼中可還有王法。”
看得出王鏊是一個倔強的性子,楊廷和、李東陽二人聞言就知道勸不住對方,連忙招來兩名內閣年輕的吏員讓他們緊跟王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