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將張永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只是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道“陛下何在”
不知道為什么,李桓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那森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竟然讓張永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幾乎是本能的便向著李桓道“李兄弟,你是來見陛下的吧,你快隨我去看看吧,陛下自從遇刺,至今昏迷了近十日,也就勉強靠著太醫灌進一些米水來續命,你要是回來的遲的話,只怕”
一股森然的殺機將張永給籠罩起來,張永登時打了個寒顫,嘴巴閉上,看著李桓那冰冷的目光,再也不敢開口。
隨著張永走進內殿之中,一股濃郁的中藥氣息撲面而來,李桓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在這等密閉的環境當中,空氣流通質量差,還充斥著一股子中藥氣味,就算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大活人,怕是呆在這里時間久了的話,也非得生病不可。
當李桓的目光落在床榻之上無聲無息的躺著的那一道身影的時候,李桓不禁腳步一頓,臉上露出幾分復雜的神色。
想他奉命離京之時,天子是何等的英武豪邁,因為修煉了玄武吐息法以及龍象般若功的緣故,朱厚照的身體素質極強,等閑的風寒感冒之類根本就不會得,可謂是生龍活虎,精神充沛。
甚至朱厚照還不止一次向他吹噓,他便是一夜臨幸數女依然精力充沛。
只是沒想到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再見之時,卻是這般的情形。
就在李桓看著朱厚照那略顯蒼白的面容出神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在內殿之中響起“你是何人”
李桓循聲望去,就見一名面容尚顯稚嫩的女子身著一身宮裝坐在床榻邊上,只看一眼,李桓便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深吸一口氣,李桓沖著女子一禮道“下官李桓,見過皇后娘娘”
夏皇后這才仔細的打量李桓,一看之下不由的面色大變,實在是那一身鮮血太過刺目了,只將夏皇后給嚇了一跳。
李桓只看夏皇后的神色變化就知道為何如此,倒也沒有解釋,而是開口道“皇后娘娘,臣此來是為了喚醒陛下而來的。”
本來心中充滿了緊張以及驚懼的夏皇后聞言不禁滿是驚喜的看向李桓,顫聲道“李李大人,你真的有辦法喚醒陛下”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他必須要喚醒天子,否則的話,他還是早點考慮一下后路算了,也省的到時候落入那些文臣之手,遭人羞辱,又或者是被人滿天下的追殺,永無寧日。
大步上前,李桓走到了天子近前,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天子那一張蒼白無有血色的面容,李桓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陛下,是臣來遲了”
朱厚照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對外界的一切似乎是沒有一點的反應。
強忍著內心的波瀾,李桓向著主動起身讓開位置的夏皇后點了點頭,然后便沒有再理會夏皇后,直接上手替朱厚照檢查起來。
首先李桓便是替朱厚照把脈,果不其然,就如張懋所說的那般,天子的脈象遲滯無力,不仔細感應的話,脈搏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然后李桓又看了看天子的瞳孔以及查看了心跳,最后搭著天子的手腕,一股內息緩緩的注入天子體內。
在夏皇后、張永的注視下,李桓就那么坐在天子身邊,似乎是在出神一般,至少半盞茶的時間,就在夏皇后、張永以為李桓睡著了的時候,突然就見李桓雙目之中閃過一道精芒。
目光落在張永身上,李桓沉聲道“張永,本官且問你,當日陛下遇刺之時,是誰侍奉陛下。”
張永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便道“當日是丘聚帶人侍奉陛下。”
李桓眉頭一挑,看了張永一眼道“丘老哥如今人在何處”
張永深吸一口氣道“因為丘聚沒有照看好陛下,以至于陛下遇刺,太后親自下旨,將丘聚連同高鳳幾人盡數關在了偏殿之中,等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