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過來之后,李桓向著天子搖了搖頭道“我李家人丁不旺,到了我這一代,父親膝下只有我這一子,本來早幾年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卻是不曾想父親為人所害,親事也就這么耽擱了下來,所以至今并無姻緣。”
雖然說朱厚照早已經知曉李桓的身世,可是這會兒聽李桓這么一說,還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感同身受之感。
畢竟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兩人的處境還真的頗為相似。
都是家中獨子,也都是父親早亡,只不過一個是出身皇家,一個是出身地方百戶之家罷了。
朱厚照笑了笑道“如今李卿你也到了弱冠之年,也是時候考慮娶一賢良淑德之女子,成家立業,為李家開枝散葉了。”
李桓笑道“家母遠在福建,此等大事須得稟明家母,由家母主持才是,況且姻緣之事,該來的時候自然也就回來,臣并不著急。”
朱厚照微微點了點頭道“李卿心中有數便好。先前英國公臨終之言,料想李卿也聽到了,朕也曾聽聞英國公膝下有一女娃,乃是出了名的佳人,既然此番李卿要代朕前往英國公府吊唁,不妨趁機瞧一瞧那英國公家的女娃如何,可入得了李卿法眼。”
說著朱厚照笑著,揶揄道“若是李卿瞧中了,朕便讓皇后從中替你做媒。”
李桓聞言不禁一陣劇烈的咳嗽道“陛下若是無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難得的看到李桓露出這般狼狽的模樣,朱厚照不禁心情大好,忍不住看著李桓狼狽的模樣大笑起來。
一邊大笑一邊沖著李桓擺手道“去吧,去吧,記得莫要忘了瞧一瞧英國公家的女娃。”
出了皇城,李桓雖然說領了天子的旨意,要代表天子前去英國公府吊唁,甚至天子還另外派了丘聚同他一道。
二人便算是天子的代表。
李桓并沒有出了皇城便奔著英國公府而去,而是先帶上丘聚,回了在京中的住處。
貓眼巷那一座府邸因為李桓的歸來多出了幾分生氣,原本府中還有連翹等人打理,可是如今連翹等人可能人還在來京的路上,這府中也就只有隨他一同回來的曹雨在打理。
見到李桓歸來,曹雨連忙帶著兩名仆從迎了上來。
李桓沖著曹雨吩咐了一番,很快李桓就換上了一身玄色的常服,畢竟要去英國公府吊唁,他總不能穿著一身飛魚服,配著繡春刀那么大大咧咧的前去吧。
知道的是清楚他是代表天子吊唁的,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前往英國公府抓人呢。
換上了一身玄色常服,李桓身子挺拔,氣質不俗,再加上這幾年身居高位,執掌生殺權柄,繃著臉的時候,可謂是不怒自威,令人心悸不已。
丘聚看到李桓那一副打扮不禁笑道“李兄弟可真是儀表堂堂,威武不俗,放眼天下,還真的尋不出第二人來。”
李桓不禁笑道“丘老哥什么時候也學會開我的玩笑了啊。”
丘聚聞言不禁笑道“咱家可不是開玩笑,相較于當年初見李兄弟,如今李兄弟的變化可真的是大了去了,若是不知李兄弟的身份的話,說是王公貴胄,怕也沒有誰會懷疑。”
李桓哈哈大笑道“行了,你就是再夸我,也沒什么好處。”
收拾妥當之后,李桓心中一動,沖著曹雨低語了幾句。
曹雨聞言離去,沒有多大一會兒功夫,就見一身錦衣衛百戶官服飾的岳不群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