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壯漢子沖著那發怒的青年公子拱了拱手,然后退出了房間。
此時文士輕咳一聲看著青年公子道“公子息怒。”
青年公子看了文士一眼道“先生你讓本公子如何息怒,本來咱們的人暗中已經在京營之中散播消息,攪亂軍心,可是這一次天子突然賜婚,李桓娶了兩大國公之女,必然會得到勛貴的認可。”
說著青年冷笑道“雖然說國朝勛貴早已經如爛泥一般,可是架不住他們扎根京營乃至軍方上百年,關系網密布,影響力極其驚人,若是勛貴全力相助李桓的話,咱們在京營的安排只怕是很難危及李桓”
文士微微一笑道“公子卻是多慮了,有勛貴相助,李桓執掌京營的確是會輕松許多,可是勛貴最多是能夠幫助他穩住其中一部分人心罷了,如果說李桓真的要對京營大動干戈的話,到時候就算是勛貴可能也會倒戈相向。人情歸人情,利益歸利益。李桓若是真的動了勛貴的利益的話,公子以為那些勛貴還會將李桓看做自己人嗎”
青年公子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看了文士一眼,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多謝先生一言點醒。”
文士連道“公子客氣了。”
青年皺眉道“真沒想到那昏君竟然如此寵信李桓,甚至為了給李桓鋪路,愣是將兩大國公之女賜婚于李桓,至此之后,李桓在朝堂之上單打獨斗的局面將不復存在。”
文士輕笑道“公子大可放心,天子的這點小心思根本就瞞不過朝堂之上的那些人,那些人可不會那么老實的坐視勛貴與李桓相結合,一點點的蠶食他們的勢力。””
青年神色之間帶著幾分不屑道“就憑他們費宏、毛紀、劉忠、梁儲等人被殺的被殺,被拿下的被拿下,如今他們是各個惶恐不安,自身難保,哪里還有膽子敢去撩撥李桓、天子這一對君臣啊。”
文士卻是搖頭道“公子若是真的這么想到話,那可是大錯特錯了,此番文臣集團看似損失極大,元氣大傷,可是相比文官集團的龐大勢力而言,莫說是只是死了費宏這些人,就算是再死上幾倍,也是無妨。”
青年聞言不由一愣,詫異的看了文士一眼,而文士捋著胡須道“公子莫要忘了,朝堂、地方皆是文官集團把控,如果說靠著殺那么點人就能夠將文官集團的勢力給滅絕的話,那么當年憲宗皇帝在位之時,那么強勢的人物,甚至不惜另設西廠來打擊文官集團,最后不也向文官集團低頭了。”
看著青年愕然,文士捋著胡須道“所以說公子切莫小覷了文官集團的力量,當年的汪直何等不可一世,一樣壓制的文臣,可是最終結果又如何”
青年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不敢相信道“先生的意思是說,朝堂之上文官集團這是在故意示弱嗎”
文士微微頷首道“他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在這個關頭同天子對著干,惹怒了天子還有李桓,直接給他們扣上一個謀逆同黨的罪名,那不是頭鐵,而是沒腦子,自己找死了。”
青年沉吟一番,沖著文士拜了拜道“多謝先生解惑。”
文士忙道“為公子解惑本就是屬下份內之事。”
青年看了文士一眼道“那依先生之見,本公子堅持對付李桓,可對嗎”
文士一臉堅定的道“公子堅持對付李桓并沒有錯,否則的話前番屬下定然會竭盡全力的勸阻公子。李桓不除,對于主上所謀劃之事終究是個禍害,越早除去李桓,對主上之大業越是有利。”
青年眼中迸射出興奮之色道“好,有先生之言,我心中就更有底了。那就已久按計劃行事。”
浙江紹興府余姚縣
謝園
這一日,原本徘徊在余姚縣的諸多學子突然之間得到了一個消息,原本因為身體不適而閉門養病足有數月之久的前閣老謝遷終于要開門講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