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擺手道“李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李某的手段夠厲害。”
此時一身鮮血的陳耀走了過來向著李桓道“大人,這些人的尸體,還有逃走的士子如何處置”
李桓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命人將這些人的身份調查清楚,至于尸體,待確定身份之后,就地給我埋在這學堂之中。”
邢康身上染著鮮血,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瘋了一般向著余姚縣城方向跑去。
腦海之中滿是方才許多的同窗好友被錦衣衛砍死的恐怖場景,邢康只感覺渾身發寒。
“死了,全都死了”
邢家在余姚縣也是地方豪族,今日他同族中兩名兄弟一起前來聽謝遷講學,又見到了名動江南的蘇魁、席真幾人,邢康心中是萬分激動的。
可是讓邢康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那兩名族弟因為欽慕席真、蘇魁二人,距離兩人近了些,結果在李桓突然發難的時候,受到席真、蘇魁的牽連,兩名族弟第一波就被李桓給砍了腦袋。
而他則是因為距離錦衣衛遠了些,讓他趁亂逃了出來。
此刻邢康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躲回家中去,李桓實在是太可怕了,說殺人就殺人,那可是數百的讀書人啊,就這么說殺就殺了。
余姚縣城門口處,幾名守門的老卒無精打采的靠在墻角處,忽然之間睜大了眼睛看著遠處。
一名,兩名,三名,許多的士子狼狽的狂奔著,看那架勢,好像在其身后有著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追趕他們一般。
轉眼之間就有數十上百名的士子跑進了城中,只看的那守城的老卒一臉的呆滯與不解。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竟然讓這些平日里最是講究儀表斯文的讀書人這般的驚恐,如此的狼狽。
甚至許多人連鞋子都跑丟了,衣衫之上滿是灰塵,看上去應該是跌倒在地又爬起來所致。
余姚縣教諭宋廣生此刻正同訓導譚淵有說有笑的走在長街之上,準備出城前往木齋學堂。
本來宋廣生、譚淵二人一早便準備前往木齋學堂的,只是因為縣學中突然有事,導致兩人不得不先行處理縣學之中的事務,等到兩人處理完事務,這才趕往木齋學堂。
就聽得譚淵向著宋廣生道“宋兄,你我怕是要遲到了,到時候肯定會錯過木齋公的講學。”
宋廣生嘆息道“這也沒法子,誰讓縣學之中有事”
正說話之間,忽然宋廣生愣了一下,愕然的看著前方。
譚淵注意到宋廣生神色有些不對,詫異的道“宋兄,你這是”
不過譚淵話沒有說完,也是呆住了。
就見前方的長街之上,十幾名狼狽無比的士子滿臉驚恐之色的狂奔,哪里還有平日里的那種斯文。
宋廣生一眼就認出了跑在前面的邢康,邢康此時頭發亂糟糟的,身上也因為跌倒了幾次而沾滿了塵土,鞋子也跑丟了一只,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看到邢康那一副狼狽的模樣,宋廣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道“如此不堪,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