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謝忠的腦袋以及尸體被趙毅給踢回謝府之中,直接滾落到他們面前的時候,謝明等人被駭的連連后退。
目光落在謝忠那一張死不瞑目充滿錯愕與不信之色的臉上的時候,鮮血模糊一片,有人忍不住當場干嘔起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謝遷一名庶出的兒子直接嚇的癱坐于地,面色慘白的啜泣不已。
如果說先前見到錦衣衛堵住他們謝家的大門,他們還只是稍稍有些擔心的話,那么這會兒錦衣衛的人毫不猶豫的砍了謝忠的腦袋,這一刻就算是反應再遲鈍也都能夠意識到,他們謝家這次怕是有難了。
如果說只是簡單的罪責的話,怕是也不至于讓錦衣衛親自上門來,甚至錦衣衛的人還敢在他們謝府動刀,連謝府的嫡子都敢殺,這說明什么。
“嗚嗚嗚,爹爹啊,這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驚懼萬分的哭泣著。
謝明面色鐵青,沖著幾名兄弟喝道“行了,都號喪呢,錦衣衛的人還沒動手,就說明咱們謝家還有希望,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爹爹數十年的人脈關系在那里,朝堂之上袞袞諸公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聽了謝明的話,不少人眼中流露出幾分希望來,臉上滿是期冀之色看向謝明道“三哥,你說的是真的嗎咱們謝家真的會沒事嗎”
謝明看向府門口處那些錦衣衛,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陰霾之色,不過還是堅定的道“放心吧,一切還有爹爹在。我謝家不會這么容易就倒下的。”
謝園
謝迪面色慘白的看著闖入謝園之中,如狼似虎一般的錦衣衛。
當謝迪被錦衣衛帶到李桓面前的時候,看到同樣被錦衣衛給拿下的謝遷,謝迪登時面如死灰一般。
淡淡的看了謝迪一眼,李桓冷笑道“謝迪是吧,本官為何會上門,想來你心中也該有數吧。”
謝迪聞言打了個激靈,當即沖著李桓哀嚎道“大人,在下不知啊,我謝世代忠良,家兄更是輔佐數代帝王,對朝廷忠心耿耿,對陛下忠心不二”
李桓看著謝迪那副模樣,嘖嘖有聲的沖著一旁面沉如水的謝遷道“謝閣老,聽到沒有,令弟這話可真是說的情真意切啊,你說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該多好啊。”
謝遷抬起頭來,沖著李桓冷笑一聲道“奸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謝某何懼之有。”
李桓淡淡的瞥了謝遷一眼,與此同時陳耀、林平之幾人走了過來。
就聽得林平之略帶興奮的向著李桓道“大人,咱們在死人堆里找出了幾個活口,一番盤問下來,這些人已經交代了此番前來聽謝遷講學的一眾士子的名單,或許會有所遺漏,但是絕對不會遺漏太多,甚至只要再抓住幾個逃走的士子,審問之下就能夠將所有人給找出來。”
說著林平之將一沓寫滿了名字的紙張遞給李桓,這些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此番前來聽謝遷講學的文人士子的名字,只不過其中一部分名字后面被劃上了大大的叉字,代表這些人已經在先前那一波亂殺當中身死了。
翻看了一番,李桓將幾個名字讀了出來,然后沖著林平之道“平之,你帶上一隊人,將這幾家逃跑的那些人給我帶回來。”
被李桓點名的幾人都是余姚縣地方豪紳子弟,這幾家連同謝家,差不多占據了余姚縣一半以上的土地,就算是朝廷的政令下來,如果說得不到這幾家的配合的話,那政令便如廢紙一般。
對于這等地方上的毒瘤一樣的存在,可以說在大明地方上幾乎成了普遍現象,李桓沒有遇到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肯定不會容忍這樣的存在繼續趴在大明的軀體之上吸血。
林平之聞言,登時興奮的道“是,大人,我這就帶人去拿人。”
很快林平之便點了數十名錦衣衛,然后縱馬奔著余姚縣城方向而去。
李桓這會兒沖著陳耀道“陳耀,帶上謝閣老,總得讓謝閣老再回老家看上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