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廣生的腦袋被雷鳴給丟出去,就那么滾到了這些躲在不遠處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面前的時候,尤其是宋廣生那一張死不瞑目的面孔盯著他們時,終于有膽小的百姓嚇得發出慘叫,轉身就逃。
眨眼之間,這些百姓做鳥獸散,原本黑壓壓的一片,不過是十幾個呼吸的功夫而已,竟然跑的干干凈凈,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鞋子、帽子甚至衣衫,還有幾個被踩到在地的倒霉鬼這會兒正忍著身上的劇痛,努力的向著角落里爬去。
這些全都在十幾個呼吸的功夫當中發生。
當李桓收刀的時候,尚且沾著鮮血的繡春刀被李桓拋給了陳耀。
陳耀接過染血的繡春刀,面色猙獰的掃了那些嚇得瑟瑟發抖,不知所措的縣學學子們一眼,然后向著李桓道“大人,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四周的錦衣衛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些如同鵪鶉一般,甚至有人嚇得蹲在地上哭泣著哭爹喊娘的士子。
李桓目光在這些學子身上掃過,被李桓的目光給盯著,這些學子終于崩潰了。
四周錦衣衛的目光已經是夠嚇人了,可是再怎么也沒有李桓那漠然的目光嚇人啊。
要知道李桓可是眼睛都不眨的便砍了宋廣生、譚淵他們的腦袋,此刻在一眾學子的心目當中,李桓那殺人狂魔的兇名已經是坐實了。
噗通一聲,雷明距離李桓最近,注意到李桓眼中的殺機,雷明直接跪了,也不管那一下膝蓋生疼,然后沖著李桓砰砰叩首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學生是被逼的,全都是他們逼著學生來的啊,嗚嗚嗚,學生本不想來的”
李桓見狀不禁瞥了雷明一眼,眼中滿是厭惡之色,這樣的軟骨頭,沒有一點的主見,最為可恨。
要知道許多時候,真正壞事的就是這些沒有一點主見的人,往往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事別人一聲招呼,這些人也不想一想對錯,不辨是非真假,人云亦云。
可以說這世間最多的就是這等人,也是最為可憐、可恨的一批人。
任政被嚇得尿了褲子,這會兒更是癱軟在地,在其一旁就是其至交好友孫啟平的尸體,整個人就那么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口中嘟囔著什么,看上去好像是嚇傻了一般。
見到雷明的反應,幾乎大半的學子都忙不迭的跪倒在地砰砰磕頭求饒,口中喊著他們也是被逼的。
李桓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嘴角掛著幾分嘲諷的神色。
最終一聲長嘆“我大明上百年就養了你們這么一群忠義之士留著你們還有何用”
說話之間,李桓目光森冷,仿佛自九幽地獄傳來的聲音響起“殺”
早已經按著繡春刀,急不可耐的一眾錦衣衛聞言當即一個個的面露猙獰之色。
殺人,他們最是拿手,尤其是殺這些平日里眼高于頂,平日里看他都是斜著眼看的士子,錦衣衛上上下下那是再興奮不過。
他們錦衣衛的名聲就是敗這些人所賜,上百年來早就成了鷹犬走狗,無惡不作的代名詞,人人提及錦衣衛,上至權貴,下至百姓,幾乎沒有人說一句好話。
可是他們也不過是為天子辦差,抓的也都是達官權貴、貪官污吏,從來沒有禍害過百姓。
貪官污吏罵他們可以理解,偏偏從來沒有受過禍害的百姓卻罵他們最狠,不是拜這些讀書人所賜,又是拜誰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