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清顯然也清楚這位御史所言根本就是餿主意。
深吸一口氣,包清惡狠狠的向著站在甲板之上的杜廣等錦衣衛看了一眼,冷冷的道“我等奈何不了那李桓,難道是說還對付不了他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嗎”
說著包清猛地一揮衣袖道“本官要去見閣老,要彈劾杜廣,懇請陛下下旨,將杜廣給拿下。”
“對,我們奈何不了李桓,還奈何不了一個錦衣衛千戶嗎”
“錦衣衛動輒殺人,實在是太狂妄了,絕對不能縱容他們。”
“上書彈劾,必須要上書彈劾。”
一時之間,許多看到杜廣揮刀砍下戶部吏員腦袋的那一幕的官員心中生出莫名的危機感來,紛紛叫嚷著要彈劾杜廣。
這碼頭可是聚集了不少人,不單單是包清等戶部的官員,還有不少靠這碼頭為生的百姓。
先前那一幕顯然是被許多百姓看在眼中,所以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當然在這碼頭之上那么多人當中,就有不久之前方才從船上下來的東廠督主馬永成。
馬永成護著船隊抵達碼頭,整個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馬永成在上了岸之后卻是沒有離去,而是選了一處所在遠遠的看著。
戶部侍郎包清帶了一眾人前來準備同杜廣交接,接收銀子的事情,馬永成自然是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
先前馬永成還特意的提醒了杜廣一番。
當時杜廣回復他自有應對之法,當時馬永成就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都想不出什么辦法來,杜廣一個錦衣衛千戶在面對包清,或者說是面對百官的壓力的時候,又能有什么應對之法。
所以說馬永成上了岸便一直關注著銀船之上的動靜。
當唐慶被趕下船的時候,馬永成原本不怎么在意的神色卻是露出了幾分鄭重來。
別人可能聽不到杜廣同唐慶之間的交談,但是并不妨礙馬永成聽到啊,就算是馬永成聽不到,他身邊的那位遠超一流的大檔頭卻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轉述給馬永成。
馬永成只聽得驚嘆連連,顯然是沒有想到杜廣竟然會那般的應對。
只不過馬永成任然是為杜廣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在包清上船之后,強令戶部的人上船準備強行接管銀船的時候,馬永成以為杜廣肯定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當杜廣那一刀砍下,直接將戶部的一名吏員給砍了腦袋的時候,馬永成當時就驚呆了。
可以想象就連馬永成這位東廠督主都沒有想到杜廣會有如此果決的一面,更不要說是其他人了。
好一會兒馬永成方才反應過來,看著氣急敗壞的包清等人匆匆而去,馬永成不用想就知道,這些人是去做什么了。
深吸了一口氣,馬永成當即沖著身邊的東廠番子喝道“你們在這里給我盯著,咱家這就進宮去見陛下,有什么消息的話,務必第一時間送入宮去。”
皇城之中
這一日,朱厚照在御書房當中,雖然說翻看一些奏章,但是整個人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給人一種坐立不安,心神不屬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