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惟焯自從三歲之時便被接到秦王府之中,由廖王妃撫養長大。
廖王妃對于朱惟焯要求甚是嚴格,可以說自小到大廖王妃在朱惟焯心目當中有著極高的地位,不單單是有敬,更多的還有一種畏懼,就像小孩子對于長者的一種害怕。
聽了朱惟焯的話,年近六旬的廖王妃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沖著朱惟焯微微點了點頭道“王爺說的對,一切同廖家何干,分明就是錦衣衛沖撞了王架。”
廖王妃手中撥動著一串佛珠,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厲色道“這陜地官場還沒有誰敢對秦王府不敬的,對秦王府不敬就是對皇室的不敬,而對皇室不敬,那就是對天子的不敬。”
說著廖王妃冷笑道“今日本宮倒是要看看,那位朝廷的欽差如何給本宮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本宮定然要向天子告他一狀,請天子為我秦王府做主。”
廖勇、廖榮等人聞言臉上露出幾分欣喜之色。
他們廖家最大的依仗就是廖王妃,而廖王妃便是秦王府的主人,哪怕是如今秦王朱惟焯已經繼承了王位,可是在秦王府,廖王妃依然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果不其然,廖王妃話音落下,一旁坐著的朱惟焯連忙道“叔祖母說的是,本王定會啟奏陛下,請陛下為我秦王府做主。”
廖王妃含笑道“區區一個朝廷欽差而已,本宮在天子面前告他一狀,天子必然會給我們秦王府主持公道,到時候本宮倒是要看看,誰敢招惹我們秦王府。”
廖勇、廖榮等人連忙道“王妃所言甚是,皇家威嚴不容侵犯,就算是欽差也不行。”
廖王妃看了廖勇、廖榮幾人一眼淡淡道“放心吧,有本宮在,誰也別想對廖家不利。”
廖勇幾人聞言連忙起身向著廖王妃拜下道“多謝王妃。”
廖王妃微微含笑道“都起來吧,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
院子之中,錢寧透過雨幕看著那不遠處的廖家大廳,隱隱約約之間倒是能夠聽到大廳之中傳出的話語聲,只不過卻是聽不清楚究竟在說些什么。
一股寒風吹來,夾雜著雨水拍打在臉上,一些護軍還有錦衣衛不由打了個寒顫。
但是在這風雨之中,沒有得到命令,誰也不敢找地方去避雨。錦衣衛倒也罷了,身為上官的錢寧就在風雨之中陪著他們,可是那些秦王府護軍卻是一個個心中罵娘不已。
這些秦王府護軍平日里在秦王府可是沒少受廖家人的氣。
畢竟廖家因為廖王妃的緣故,這些年差不多將秦王府上山下下都滲透的差不多了,掌管秦王府錢糧的管事就是廖家之人。
而恰恰那位管事大肆貪墨克扣秦王府仆從、護軍的錢糧,這就讓秦王府護軍對廖家的人沒有一點的好感。
如果說是為了保護秦王的話,這些護軍倒是會盡心盡力,但是現在擺明了就是在幫廖家出頭。
看看對面的錦衣衛,身為錦衣衛千戶的錢寧陪著一眾錦衣衛在大雨之中,而他們呢,廖王妃、秦王回大廳避雨倒也罷了,可是廖家的人竟然一個都不在場,更不要說是陪著他們在這里同錦衣衛對峙了。
這種對比之下,本就對廖家很是不滿的一眾護軍心中一個個的對廖家之人咒罵不已。
當然這會兒在這里淋雨的倒是有一名廖家人,正是廖永光,此時正在風雨之中瑟瑟發抖,看上去別提多么狼狽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馬兒嘶鳴聲傳來,緊接著就聽到府門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錢寧等人聽到那動靜,皆是精神為之一陣。
一名錦衣衛冒著風雨跑過來,帶著幾分欣喜與振奮道“大人,指揮使大人來了”
錢寧聞言眼中閃過一道驚喜之色,先是向著遠處的廖家大廳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然后振奮精神道“隨我前去恭迎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