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王朱惟焯行至李桓近前,沖著李桓一禮道“此番多虧了欽差,若非欽差助本王拿下廖氏的話,本王怕是還要受廖氏所控。”
然后看了一眼正忙著捉拿廖氏族人,并且抄沒廖氏的一眾錦衣衛,稍稍猶豫了一下又道“廖氏盜竊王府財物”
李桓微微一笑道“殿下客氣了,廖王妃勾結廖氏族人,欺凌秦王殿下,更兼勾結地方官員,貪墨朝廷賑濟錢糧,實乃罪大惡極。本官也并非單單是為了王爺,更重要的是查抄廖氏,追回錢糧。”
朱惟焯聞言面色一黑,他這些年身在王府之中可是看得分明,廖氏上下齊手,幾乎是將秦王府給掏空了。
他方才本是想請李桓幫他追回廖氏這些年自王府所盜竊的財物,可是看李桓那意思,擺明了是不打算將那些東西還給他了。
張了張嘴,朱惟焯想要開口,可是就聽得李桓嘆道“哎,陜地百姓苦啊,天災也就罷了,竟還有,官員貪墨朝廷賑濟錢糧,就連堂堂王府都牽扯其中,陛下若是知曉,不知又將如何震怒”
朱惟焯聞言不由面色大變,臉上露出幾分惶恐之色,向著李桓道“太傅明鑒啊,一切皆是廖氏所為,同本王無關啊,本王受妖婦掌控,秦王府之事絲毫做不得主,廖氏貪墨錢糧,秦王府一絲一毫都沒有碰,還請太傅為本王向陛下言明。”
看著朱惟焯那一副惶恐的模樣,李桓笑道“王爺不必驚慌,只要王爺沒有碰那些錢糧,本官便會為王爺向陛下道明其中原委,定不讓王爺受不白之冤。”
秦王一臉感激的向著李桓道“多謝太傅,本王感激不盡。”
不過秦王想到廖氏這么多年幾乎將秦王府的財富給搬空,可是他卻是被李桓拿捏住,有苦難言。
想到這些,秦王不禁想到被帶走的廖王妃,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恨意來。
他同廖王妃可沒有一絲的血緣關系,也就是廖王妃占著是已故秦王妃的緣故,自他懂事起便飽受廖氏的欺壓,要說秦王對其沒有恨意那才是怪事。
深吸一口氣,秦王心中不禁暗暗的打定了主意,待回去之后,定要這禍亂秦王府的廖氏付出代價。
正說話之間,就聽得陳耀一臉歡喜的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份賬冊道“大人,找到了,找到了,廖家這些年與吳威等官員相互勾結,貪墨府庫錢糧,走私鹽鐵的罪證皆在其中。”
一旁的吳威聞言不禁身子一軟,直接失魂落魄的跌坐于地。
在廖王妃被帶走的時候,吳威便已經意識到自己完了。
本來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有秦王府站在廖家身后,就算是出了事,還有秦王府在前面頂著。
可是沒想到當今秦王竟然隱藏的這么深,也不知什么時候同李桓勾搭上的,直接舍棄了廖王妃以及廖氏一族。
怎么看這么些年秦王都是一個受害者,畢竟堂堂一位王爺,竟然操持于一介婦人之手,大權旁落,也虧得此番借助李桓鏟除了廖氏,否則的話,朱惟焯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夠真正掌控秦王府。
現在秦王府直接摘了個干凈,一切罪責歸于廖氏,而他同廖氏相互勾結之事,必然會被查個清清楚楚,菜市口上難逃一刀。
淡淡的瞥了吳威一眼,李桓冷哼一聲道“押下去,嚴加審訊。”
陜西榆林道,綏德州,做為毗鄰草原的邊鎮重地,歷年來便飽受關外韃靼之荼毒。
又因榆林之地水草不豐,是為軍鎮之地,民間百姓更是疾苦。
若是太平年間,趕上好年歲的話,榆林道百姓倒也勉強能夠維持生計,然而此番陜西大災,尤其是榆林一地,更是陜西之地一大重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