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咯咯笑道“話是如此說,可是我大明多少年沒有踏足草原,以至于不少人都忘了當年太祖、太宗他們是如何驅逐胡虜,令草原之上的胡人聞我大明之名聞風喪膽,遠遁千里。”
看向李桓,劉瑾道“這些時日,彈劾太傅你的奏章一直源源不斷,皆是彈劾太傅你在陜地殺戮太甚。”
李桓聞言冷笑一聲道“我看他們是看李某在陜地嚴查貪腐,大肆抄家滅族,生出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之感吧。什么殺戮太甚,說到底不就是看我殺了太多的官員嗎”
朱厚照輕笑道“李卿大可不必在意,這些彈劾,朕已經留中不發。并且朕已經下旨訓斥了這些官員。”
李桓沖著朱厚照拱手道“臣謝過陛下。”
朱厚照搖頭道“李卿所作所為皆是為國為民,卻要為此背負殺伐惡名,朕若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的話,還如何配做這大明天子。”
心中一動,李桓沖著朱厚照道“陛下,不知朝廷可曾針對此番有功之將士的封賞拿出一個章程來”
從他將請功的折子呈上來,差不多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按說朝堂之上應該已經拿出了章程才是。
若是已經有了章程的話,當初那些隨自己一同前往大草原之上的將士或許能夠在年前得到朝廷的封賞。
朱厚照眉頭一挑道“內閣已經派人前往陜地核查軍功有一些時日了,應該有結果了吧。”
說著朱厚照目光落在劉瑾身上道“劉大伴,你執掌司禮監,內閣那里可有結果出來”
劉瑾聞言忙躬身道“回陛下,司禮監并沒有接到內閣轉呈來的奏章啊,陛下若是想知曉具體的情況的話,老奴這就命人前去內閣問一問幾位閣老。”
李桓不禁皺了皺眉頭,正常來說,這么長時間,就算是朝廷需要派出人員核查軍功,但是也該有一個結果了才對。
不單單是李桓皺眉,就是朱厚照也忍不住眉頭一皺沖著劉瑾道“派人去通知內閣,就說朕想知道這件事情究竟辦的如何了”
朱厚照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拿出一個結果,但是這么長時間沒有個結果,保不準就出了什么貓膩,所以朱厚照只是要內閣給他一個交代。
雖然說沒有明言催促,但是只要內閣還有百官那里不是傻子,肯定能夠明白,天子怒了。
吩咐完這些,朱厚照看向李桓道“李卿盡管放心便是,朝廷絕對不會寒了將士們的一顆報國之心,該有的封賞絕對不會少。”
李桓沖著朱厚照躬身道“臣代那些將士拜謝陛下。”
京城、貓眼巷
李府的大門口,一名仆從不時的探頭向著巷子口方向望去,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踏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傳來,就見風雪之中,一隊十幾騎頂風冒雪而來。
而那名仆從看到那一隊人馬,尤其是看清楚為首一人的時候,登時眼睛一亮,歡呼一聲道“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那仆從一邊喊一邊興奮的向著府宅深處跑去,顯然是通風報信去了。
而李桓還有那十幾名親兵護衛則是在府門之前停下,早已經聽到動靜的幾名仆從連忙跑了過來,有人拿著傘替李桓遮擋風雪,有人拿著撣子將李桓身上的雪花撣去。
李桓看著府門,深吸一口氣,大步向著府中走去。
府中早已經得知李桓回來,卻被天子接進宮中的消息,雖然說知曉李桓已經回京,一顆心落下,可是不見李桓歸來,馮氏、連翹等人仍然是心中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