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捋著胡須含笑道“此事簡單,先讓他們雙方拼命去,咱們點起人馬尋機出手。”
眼睛一瞇,賈元似乎是領悟到了許林話中之意道“大人的意思是咱們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若是錦衣衛將陳淵等人給殺了那是再好不過,若是錦衣衛的人被陳淵那些瘋子給殺了,咱們便趁機殺出,一舉將陳淵等人給殺光。”
許林頗為滿意的看了賈元一眼,微微點頭同時沖著京師方向拱了拱手,一副恭敬的模樣道“我等為朝廷誅殺反賊,非但無過,反而有功,甚至還可以順勢將一切都推到錦衣衛的頭上去。”
想到如果真的如許林所言,錦衣衛的人或者陳家之人必然有一方死傷殆盡,那么他們便可以從容出場收拾一切,到時候就算是天子再怎么的偏袒錦衣衛,也得承認他們揚州府衙的功勞。
“哈哈哈,大人高瞻遠矚,下官等遠遠不如也”
這邊揚州府衙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而長寧街之上,陳淵仗著人多勢眾,硬生生的將錦衣衛數十人壓制在街角處。
雙方廝殺盞茶功夫,卻也倒下了數十人之多,相比之下錦衣衛的死傷竟然一點都不比陳淵帶來的那些亡命之徒少。
所幸錦衣衛死的人大多都是祝昌手下的人馬,至于說林平之自京師帶來的錦衣衛雖然說也有死傷,但是人數并不算多,還在能夠接受的范圍之中。
不過這會兒渾身浴血的毛慶正跟在林平之身邊向著林平之道“大人,賊人勢大,不若大人先行”
雖然說暫時還沒有出現不支,但是毛慶仍然是擔心林平之的安危,這要是出了什么問題的話,他們這些人就算不被李桓問罪,只怕也再無前途可言。
林平之聞言沖著毛慶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似乎是在確定還有沒有陳氏余孽沒有出現。
隨即就見林平之自懷中取出一枚信號彈,就聽得咻的一聲,空中一聲炸響,哪怕是青天白日,方圓數里之內也能夠清楚的看到那自空中炸開的信號彈。
與此同時,揚州城之中,一隊錦衣衛看到那信號彈頓時眼睛一亮,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去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衙門拿人的陳耀。
陳耀拿了人之后便帶人悄悄的進入了揚州城,并且同林平之取得了聯系。
按照林平之的盤算,陳耀這一支人馬便悄悄的潛伏了起來,以防意外,隨時等候林平之這邊的信號召喚。
看到那信號,陳耀當即大笑道“兄弟們,林千戶那里遇到麻煩了,快隨我前去幫忙。”
眨眼之間百余名錦衣衛翻身上馬,自藏身之地沖出。
馬蹄聲如同驚雷一般,數里距離在戰馬狂背之下也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而已。
林平之突然之間的舉動自然是讓眾人愣了一下,毛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忍不住驚喜的向著林平之道“大人,莫非是陳千戶他們已經回來了”
林平之一刀劈飛了一名撲向他的大漢,笑道“最多盞茶功夫,陳耀就會帶人殺到。”
倒是陳淵這會兒看著空中炸開的焰火心中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來。
不過看著被他們給逼迫到了角落里的林平之等人,再看自己那被斬斷了一條臂膀,身上帶了枷鎖生死不知的兒子,陳淵不禁沖著身旁的一眾手下吼道“給我殺,殺一人者,賞銀百兩,揚州瘦馬一名”
陳家有的是錢,有的是絕色佳人,而對于這些亡命之徒來說,金錢、美色那就是最大的誘惑。
至于說他們跟著陳淵干下這等殺官之事,他們會有什么樣的下場,說實話這些人真的沒有想過。
而且殺官這等事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甚至將官員滿門屠盡嫁禍給山匪,最終還不是什么事都沒有。
在這些人眼中,陳家的手段通天,就沒有陳家辦不成的事情,所以說在陳淵的懸賞之下,原本因為同伴死傷而跌落的士氣陡然暴漲,一個個的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竟然將錦衣衛一方給逼得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