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先前他們還帶著固有的目光看陳昂、徐英他們這些后起之秀的話,隱約之間有著幾分倚老賣老的意思,但是如今再看幾人的目光就是將他們當做與自己平等的存在來看待。
陳昂、徐英他們自然是不知道不過是轉眼的功夫而已,張侖、朱輔他們對他們他們的態度無形之間便發生了變化。
輕咳了一聲,朱輔目光從徐英、陳昂二人身上收回向著李桓道「子玉,徐英、陳昂他們說的對,此番你下江南查案肯定是兇險重重,若是能有精銳兵馬隨護,倒是可以震懾宵小之輩。」
李桓坐在那里,一臉的平靜淡然之色,聞言笑了笑道「此事我會考慮的。」
看李桓的反應,朱輔、張侖等人便沒有再多說什么,李桓又不是傻子,他們能夠想到的,便是李桓想不到,錦衣衛衙門那么多人總會有人想到這些并且提醒李桓。
捋著胡須,朱輔含笑道「你如何辦案,咱們自是不管,不過你心中有數便好。」
換做是其他人的話,或許朱輔、張侖他們還要擔心會不會束手束腳,但是李桓查案可不會顧及什么,真要惹急了李桓,真當李桓屠夫的名頭是白來的嗎
數日之后,京城城門大開,就見一隊錦衣衛緹騎縱馬馳騁自長街之上呼嘯而過。
為首的一人則是一身錦衣華服,身披大氅,英姿勃發,不是大明新晉的冠軍侯李桓又是何人。
數百錦衣衛緹騎簇擁著李桓呼嘯而出,帶起漫天煙塵消失在官道盡頭。
李桓一行人沒有絲毫掩飾的出城而去,如此聲勢看在無數百姓眼中,自然而然的也被許多有心人看在眼中。
茶樓之上,幾名官員看著李桓帶人離去的那一幕不禁心生感慨道「李桓此去江南,只怕江南多事矣」
一名官員將手中茶水放下,目光收回冷哼一聲道「要我說的話,在這京城他李桓可以仗著天子寵信橫行無忌,但是真到了江南,真以為他還能夠肆無忌憚啊。」
有人目光一縮,下意識的向著那官員看了過去。
開口的官員仿佛是沒有注意到幾位同僚的目光一般,冷笑道「既然揚州府錦衣衛千戶所上上下下都能夠被人給殺了個精光,誰又敢保證李桓他們會不會也同樣的遭遇呢」
有人輕咳一聲向著那官員道「世兄慎言啊」
不提李桓離去,京中百姓以及一眾官員的反應,就說李桓一行人出了京師,然后乘船經由大運河,不到十日功夫而已便已經臨近了揚州府地界。
浩蕩的大運河綿延千里,貫通了江南以及北方,可以說是大明的一條水上大動脈。
這樣一條大運河養活了不知道多少以此為生的百姓,在那大運河之上可以看到有來來往往的船只穿梭而過,盡顯繁忙景象。
而此時在河面之上,足足三艘偌大的官船正緩緩行駛,只看那船上所懸掛的旗幟,赫然是錦衣衛的旗號。
一般人可能認不出,但是對于在運河之上討生活的漕幫人員來說,辨認官船上所懸掛的各種旗號那是他們的基本能力,否
則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得罪了貴人。
揚州漕運總局屬于漕運總督衙門下屬的一個分支機構,主要督管揚州一段運河漕運事務。
此時揚州漕運總局之中,一間廳房之中,幾名官員正聚在一處,這幾人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一封密函。
為首的一名郎中緩緩開口道「諸位,這密函大家都已經看過了,且說說看吧,要不要做。」
一名巡檢使輕咳一聲臉上帶著幾分驚色道「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讓我等盯著運河之上自北方而來的官船,若是發現有錦衣衛衙門的官船那么便想辦法將船上的人給一網打盡」
邊上幾名官員臉上的神色同樣是帶著幾分凝重以及驚恐,實在是那密函的內容太過駭人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