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定陽侯崔齡,湖心亭之中其余幾位勛貴也都是出自名門,一個個祖上那都是戰功赫赫之輩。
只不過上百年下來,朝廷的重心早已經轉移到了北京城,直接的后果就是他們這些留守于南京城的勛貴漸漸的也就被排擠出了朝堂核心階層。
相比之下,他們這些留守在南京城的勛貴仿佛是天然的就低了北京城那些勛貴一頭。
幾道目光齊刷刷的落在趙同身上。
面對著崔齡的詢問,趙同一臉正色的道:「諸位,寧王答應我等,只要我們相助其拿下南京城,那么到時候必然不會虧待了我等,定然會對我等加官進爵,委以重任。」
說著趙同看向崔齡道:「王爺說了,到時候將敕封侯爺為我大明新晉國公,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崔齡頓時眼睛一亮,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同時趙同也將寧王的許諾敕封一一的告知其余幾人,而聽了寧王對他們的敕封許諾,幾人的反應也如崔齡一般。
可以說幾人能夠聚在這里商議著將南京城賣給寧王便可以看出這些人都不是那種甘于平淡,皆是心懷野心之輩。
吐出一口氣,崔齡看了眾人一眼道:「諸位,寧王一路進入南直隸,可以說幾乎沒有遭受到什么抵抗,單此一點就能夠看出朝廷已經失了人心,我等若是能夠助寧王登得大寶,他日必然榮華富貴不絕。」
永昌伯毛青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道:「當今朝廷女干臣當道,天子昏庸無能,新政之下,民心已失,今有寧王承繼天命,我等之舉乃是順應天命,諸君共襄盛舉,他日必然可以名留青史,為后人所傳頌。」
眾人臉上皆是露出幾分欣喜的笑意。
可以說他們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不就是想要搏一搏嗎?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寧王之所以能夠這么順利的進入南直隸,正是朝廷推行新政所引發的惡果。
這種情況下,天下之間不知道多少人正在暗中觀望這天下大勢,那些頂級的勛貴、官員或許不急著下注。
可是對于永昌伯、西寧伯、定陽侯他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勛貴來說,真的想要重現祖上的榮光,自然是不能去學那幾家頂級的勛貴之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別人沒有下注的時候首先下注寧王,若寧王最終能夠奪得天下,那么他們便是從龍之臣,他日必將一飛沖天。
當然如果說寧王失敗的話,等待著他們的必然是抄家滅族。
若是沒有新政擾亂了天下人心的話,就算是寧王造反,諸如永昌伯、西寧伯、定陽侯他們這些勛貴絕對不會生出什么異心。
但是如今卻是不同了,新政的出現讓崔齡他們看到了寧王造反成功的一線可能,也就助長了他們的野心。
永昌伯毛青的目光落在定陽侯身上道:「崔兄,不知魏國公那邊」
崔齡聞言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道:「那老狐貍自得知寧王造反之后便閉門不出,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一般人還真的猜不出。」
趙同幾人聞言皆是面色微微一變。
要知道真的說起來的話,魏國公徐浦在南京城之中的影響力可不是他們這些人可比的。
做為南京留守,再加上又是南京名義上的勛貴之首,可以說如果徐登高一呼的話,必然能夠號召一大批人。
也就是說,如果徐打定主意堅守南京城的話,那么城中大半勢力哪怕是看在魏國公的面
子上也會跟著堅守南京城。
所以說趙同、毛青等人對于徐的態度無比的在意,畢竟他們如果想要將南京城獻給寧王的話,那么魏國公徐的態度可就非常的重要了。
而做為魏國公手下左膀右臂之一的崔齡恰恰是他們了解魏國公徐對待寧王叛軍態度的唯一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