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聞言頗為不甘的看了不遠處的崔齡等人一眼道:「該死的
,若是老國公出面,這些跳梁小丑又有幾人敢跳出來,真是小人得志」與此同時,南京城之中,一處高大的酒樓之上,兩道身影正立足在一間酒樓處的窗戶前,遙遙看著城墻方向。
若是有認識二人的人見了的話,定然能夠一眼便認出二人正是執掌南京錦衣衛的徐方以及陳克二人。
二人站在那里,遙遙望著城墻方向,面色之間帶著幾分笑意,竟然沒有一絲的擔憂。
此時就聽得徐方輕笑道:「陳兄,你還別說,此番侯爺這般舉動還真的是釣出了不少人出來啊。」
聽徐方這么說,陳克淡淡道:「不過是一群野心勃勃的跳梁小丑罷了,但凡是有點腦筋也能夠看出寧王非是什么明主,結果一個個的還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想要上寧王這一艘注定要沉默的大船,真不知道該說他們是利欲熏心好,還是該說他們被心中的怨念遮蔽了雙眼。」
聽陳克這么說,徐方不禁微微搖頭道:「陳兄要說這些人利益熏心的話,那倒也無差,但是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是傻子,說到底他們不過是不甘心被大人所推行的新政放血罷了。為了他們受損的利益,別說是寧王了,便是換做任何一個人跳出來造大明的反,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
說著徐方又道:「只能說大人敢拿平叛這等驚天的大事來做籌碼算計這些人完全是出乎常人預料,正常情況下,若是急行軍的話,哪怕是行軍速度再慢,大半個月的時間,朝廷援軍也足夠抵達江南了,再加上大人又請魏國公配合,如此一來,自然是引得許多人忍不住跳出來。」
提及這些,便是徐方也忍不住為之感嘆,他只能說李桓的膽色實在是太驚人了,他不知道李桓這般的舉動天子那里到底知道不知道,若是知曉也就罷了,不知曉的話,他真不知道天子那邊會是什么反應。
實在是李桓太過瘋狂了,愣是敢拿南京城這么一座重要的城池做為誘餌來引誘江南地界無數對朝廷心懷不滿的豪強、官員、士紳。
想著這些時日他們錦衣衛上上下下所收集的關于那些跳出來支持寧王的官員、豪紳的消息足足堆滿了幾間屋子,徐方便感覺這偌大的江南仿佛籠罩了一層血色。
看徐方似乎是有些失神,一旁的陳克向著徐方道:「徐兄,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們必須要做的盡善盡美,絕對不能夠漏過一人。」
徐方聞言當即便道:「陳兄盡管放心便是,咱們錦衣衛別的不行,可是論及打探消息,監察這天下來,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逃得過咱們錦衣衛的監察。」
魏國公府
這一日,魏國公府之中,一處頗為寂靜的書房當中,原本外間傳言之中病入膏育的魏國公徐俌此刻卻是精神矍鑠的坐在那里,在邊上則是坐著一名渾身散發著煞氣的青年。
這青年不是別人,赫然是隨同李桓出征的徐英。
做為定國公徐光柞一脈的嫡系子弟,徐英論及輩分的話,應當稱呼徐一聲爺爺。
畢竟魏國公一系與定國公一系,皆是中山王徐達的后人,一門兩國公,可謂是大明第一勛貴之家了。
此時徐看著徐英,上下將徐英打量了一番,臉上忍不住流露出幾分贊賞之色,微微頷首道:「不錯,不錯,果真是我徐家的麒麟兒啊,與你相比,鵬舉還差了許多。」
一旁的徐鵬舉聞言不禁面色微微一變,不過徐鵬舉雖然說心中頗有些不服氣,可是想到徐英憑借著自身能力,追隨李桓在沙場之上建功立業,憑借著所立下的功勛,獲得朝廷封賞的爵位。
單說這點的話,他還真的無法同徐英相比。徐英聞言忙沖著徐一禮道:「老國公真是折煞孫兒了,孫兒不過是蒙大將軍看重,圣上賞識,我徐氏祖上蒙陰,方才有今日這般造反,實在是當不得老國公
這般稱贊啊。」
看著徐英那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徐眼中滿意之色更甚幾分。
捋著胡須,徐當即面色一正看著徐英道:「既然英兒你到了南京城,老夫所料不差的話,冠軍侯此刻怕是也已經到了南京城吧。」
徐英微微一笑道:「老國公料事如神,大將軍的確已經到了南京城附近,所以特命我入城拜見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