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番話只讓不少人額頭之上冷汗直冒,跪伏在那里,身軀瑟瑟發抖。
李桓看著被天子給鎮住的一眾官員,目光看向天子,嘴角露出幾分笑意。
仿佛是感受到了李桓的目光,朱厚照同李桓對視一眼,二人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相視一笑。
與此同時朱厚照開口道:「李卿既然提議朝廷開海,諸卿反對或有疑慮,朕且代諸卿相問,若然開海,海上兇險,多有風浪海寇,該當如何。」
李桓斬釘截鐵道:「海上雖蘊藏兇險,然則同樣蘊含著龐大的利益,前宋一朝,以半壁江山大興海貿,以致國庫充盈,至于說海外賊寇為禍,難道我大明水師是擺設不成。」
一名反對李桓的老臣聞言當即便道:「荒謬,荒謬至極,太祖之時便禁絕海事,此為祖訓,難道你要蠱惑陛下,違背祖制不成?」
李桓冷笑一聲盯著那老臣道:「若是李某沒有記錯的話,丁大人出身于江浙,祖上便是以海貿起家,至今已有近百年,你們丁氏一族商船數十艘,常年行走于海上,獲利頗豐,若是按照丁大人所言,爾丁氏一族之舉豈不是有違太祖陛下祖制…」
聽到李桓將他們丁氏一族的老底詳細道出,尤其是當李桓目露寒光的盯著他說出他們丁氏一族有違太祖祖制的時候,丁權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周身泛起無盡寒意,冷汗直冒,無比驚懼的顫聲道:「你你」
噗通一聲,就見白發蒼蒼的丁權身子一晃,竟然直接軟到在地,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看到這般情形,跪在邊上的不少官員也顧不得丁權了,皆是如避蛇蝎一般下意識的拉開同李桓的距離,仿佛是怕下一刻李桓的注意力便要落在他們身上一般。
高鳳偷偷看了看天子的反應,當即擺了擺手,就見幾名維持秩序的禁衛上前將昏死過去的丁權給抬了下去。
隨著丁權被李桓嚇得昏死過去,場中頓時一片寂靜,就算是方才要死要活的彈劾李桓的那些官員也變得無比的寂靜。
一聲輕咳響起,就見一道身影走了出來,不是王陽明又是何人。
當看到王陽明走出來的時候,一些人不禁眼睛一亮,尤其是跪倒在地的那一部份官員就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閣老,閣老,您可要說句公道話啊,大明萬萬不可開海啊,開海之策實乃禍國殃民」
王陽明深吸一口氣,先是沖著天子拜了拜,然后才向著李桓道:「秦國公,本官且有一問,我大明若然開海,可以預見,海貿必興,海外不比內陸,介時海外若有宵小之徒為禍,該當如何?」
李桓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道:「此事易爾,殺之便是!」
王陽明又道:「秦國公好魄力,只是我大明水師如今可有能力維護我大明海上之利益!」
李桓眼中進射出精芒道:「首輔大人所言也是李某接下來要說的。」
說話之間,李桓轉身向著天子恭敬道:「陛下可還記得先前臣奏請江南抄沒所得財物之一成暫且沒有歸屬,以待后用。」
朱厚照聞言點頭道:「朕一直好奇卿家奏請留置那一成有何用途,莫非與海事有關?」
李桓微微點頭道:「陛下明鑒,臣請開海,于東南沿海之地,設九大關口,置九大市舶司,專司海貿之事。同時大建海船重現昔日三寶太監下西洋之無敵水師,護我大明海外利益。」
戶部侍郎聞言不由的面色微微一變驚呼一聲道:「昔日三寶太監
之無敵水師靡費千萬之巨,如今若要重現,只怕要耗費海量銀錢,此舉不可,此舉不可啊」
李桓輕笑一聲道:「不過區區銀錢而已,本公先前奏請陛下留置銀錢不下兩千萬兩,難道說還建不了一支海上艦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