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床都非常小,長度只夠普通身高成年男性使用的,周澤期192,躺上去完全是受罪。
“不用,你睡吧。”周澤期伸手將奚水一把薅到床鋪中間。
奚水看著緩緩往下滴的藥水,小聲說“周澤期,你是不是害羞了呀”
周澤期捏著奚水的手慢慢用力,他掀起眼簾,漆黑的眸色鋒利得像開過刃的刀鋒,“誰害羞”
奚水被周澤期這樣看著,嗓子發不出聲音來。
他一只手扎著針,護士說好不容易扎進去的。
不能隨便動。
另外一只手被周澤期握在手里。
奚水掙扎了一下,被周澤期握著的那只手掙扎出來一根小拇指。
他翹起小拇指,指向周澤期。
“”
奚水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旁邊的林小金也還在呼呼大睡,被子都掉在了地上。
兩人的藥已經輸完,手背上貼著一張白色的敷貼,輸液室里昨晚和他們一起輸液的同伴都已經離開了,換了一批新的面孔,看見奚水醒來,一起大眼瞪小眼。
奚水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床邊周澤期已經不見了,他今天還有球賽。
護士推著治療車進來,看見奚水醒了,放輕聲音說道“你們朋友已經幫你們把費用都繳過了,你們隨時都能走哈。”
“好。”奚水點點頭。
他看看林小金,覺得現在不一定能走。
奚水躺在床上,摸著饑腸轆轆快要凹下去的肚子,好餓。
體育館的球賽還在繼續。
球鞋與球場的地板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籃球在球員手中,拋出去時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拋物線。
大學生球賽來的都是各校的佼佼者,并沒有吳豐翼想象中和口中所說的那樣好打下來,但不能打不下來,他們京體前身是京城體育的老牌體育大學,橫豎都不能丟這種臉。
周澤期幾乎是整晚沒睡,他一口氣灌完了一整瓶冰水,將礦泉水瓶捏癟后投進不遠處的垃圾箱。
把嘴咧得像只大馬猴的吳豐翼從身后過來,“教練說要處分你。”
周澤期看著輾轉于多人手中的籃球,微微瞇著眼睛,汗水順著他的額角,又順著流暢的下頜線,滴在橡膠地面上。
“你吱個聲啊。”吳豐翼繼續說。
“私自離隊,本來就要被處分,我吱什么吱。”周澤期瞥了吳豐翼一眼,語氣不咸不淡。
吳豐翼跨坐到周澤期旁邊,“扣十個學分沒有乘百分比的十個”
周澤期又撿起一瓶水,擰開瓶蓋,“那我學分還是最多的,又不是扣不起。”
吳豐翼“”
決賽在當天下午六點多才結束,京體當之無愧拿到了第一,周澤期打球一分不讓,步步緊逼,沖得又猛又快,他隊友也跟得上他的節奏,壓得對手喘不過氣,毫無招架之力。
周澤期從領獎臺上走下來,摘下脖子上的獎牌,往教練懷里一塞,“聚餐我不參加了。”
教練是他們體院的老師,見周澤期頭一次這么不配合集體行動,“這兩天心情不好”
“沒,”周澤期接過吳豐翼丟過來的水,“談戀愛了。”
“那你把你對象帶來和大家一起吃個飯唄,”老師費勁地踮起腳搭著周澤期的肩,掛在他身上像只大號猿猴,“你昨晚也是跑去見對象了集訓期不能私自離隊你不知道我處分處分你,殺雞儆猴,以后看誰還敢悄悄跑。”
周澤期把教練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誰是雞”
教練“真不帶你對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