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公路走,可以將其他山巒風光盡收眼底。
太陽只剩下最后一抹光線懸浮在山頂之上,頂上的云層被還未消退的光芒照耀成金色。
奚水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林小金之前拍的照片,給我看看。”周澤期朝奚水討要手機。
奚水直接將手機遞了過去。
等周澤期已經在邊走邊看時,奚水才猛然想起來自己的備忘錄,他黏在周澤期身邊,“只允許看照片,不許看別的。”
“”
“怎么,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周澤期玩笑道。
他笑著看向奚水,發現后者一臉嚴肅,緊張兮兮地望著自己。
周澤期眼神在奚水臉上稍稍停頓,重新低下頭時,他想,奚水手機里說不定還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片兒”周澤期勾起嘴角。
奚水沒反應過來,“什么片兒”
他說完后,明白了。
“我沒看過。”奚水小聲說,“我沒有可以看的網站,他們說要梯子,我不會爬。”
“你想不想看”
奚水看了看周圍,沒什么人,只有山風與將要落下的夕陽,他用手擋著嘴,靠近周澤期的耳畔,聲音壓得很低,“我想看。”
他滿眼期待地看著周澤期。
周澤期也學他的樣子,只不過靠得更加近了些,幾乎是貼著奚水的耳廓在說話。
“沒什么好看的實踐比理論重要。”
周澤期才不會讓奚水去看片子里那些東西。
“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奚水覺得周澤期的目光是有溫度的,而且溫度是在逐漸上升的。
他臉頰發燙,“你為什么會”
“不難。”
“那我不用你教,我可以自己學。”
“可是我想教你。”
奚水難得腦子將這個彎轉了過來,他小聲說“你才不是想教我,你是想”
“我想什么”周澤期一邊問著,一邊去看奚水手機里的照片,奚水之前裁剪到一半兒,又返回,得重新裁剪。
“我知道你想什么。”
“你知道”周澤期笑了聲,“那你倒是說說,我想什么”
“我不說。”
奚水話音剛落,下巴就被捏住,眼前陰影覆蓋下來,他嘴角被周澤期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有點痛,還有點麻。
“不說算了。”
周澤期丟下一句話,揚起手機,“等會把照片給我發一份。”
奚水從他手里把手機拿回來,臉還是紅的,“給你
發了干嘛”
“換頭像。”
奚水挨著周澤期,一邊沿著公路走,一邊去翻周澤期的微信頭像,他只有周澤期的微信。
周澤期的微信頭像是一個籃球框,京體操場那邊的,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覺得你現在的頭像很適合你呀。”奚水說道。
周澤期睨著奚水,注視他良久,漫不經心移開了視線,蹲下來將沿著公路攀爬的一根綠藤連根拔起,奚水也跟著蹲下,“這能做什么”
周澤期摘去藤上枯黃的葉子,在手里挽成了一個圓環。
奚水認真地看著周澤期的動作,直到周澤期把這個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綠藤上有很微小的白花。
奚水“啊”了一聲,伸手去扶住,“給我的”
“謝謝。”奚水的快樂很簡單。
奚水沒有出來玩過,甚至普通的郊游。
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連沿著公路,扛著葉片排排走的螞蟻都是新鮮的。
奚水手機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人,好心情立馬全部消失。
“喂,爸爸。”
奚不遙過了幾秒鐘才開口說話,“我在你住的地方,你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