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倉庫是如烈焰般白日下的一座孤島。
內里悶熱,磚墻都是熱的。
奚水笨拙的回應在周澤期的攻勢下簡直可以忽略,汗水順著奚水下頜,沿著脖頸周澤期偏頭,輕咬著奚水的脖頸,彼此的呼吸繾綣、滾燙,連成灼人的巖漿。
奚水幾乎融化在了周澤期的懷里。
他在周澤期的懷中小口的喘著氣,太熱了。
周澤期燙人的手掌沿著奚水的汗津津的后背往上,在背溝里漫不經心地上下摩挲。
奚水休息夠了,他舔了舔嘴唇,小聲說“如果我和你一樣,我就不會沒有朋友了。”
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周澤期動作微頓。
大智若愚說的大概就是奚水。
舞臺上他有多多變,多豐富,舞臺下他就有多純粹。
那些人對他,就像,追星一樣,因為奚水的距離感,因為他在舞臺上高不可攀的樣子。
奚水的受歡迎和周澤期的受歡迎是不一樣的。
“我在上大學之前,還在舞蹈附中時,”奚水垂著眼,臉頰還有尚未褪去的紅,“有過朋友,他主動說想認識我,但還不到一個星期,他說,他還是想和我保持一些距離。”
因為奚水舞臺上與生活中給人的反差太大了。
周澤期嗤笑一聲,“他們以為你是不吃不喝的美術館標本。”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唔,可能吧。”奚水抬起眸子,盯著周澤期,“你,你再親我一會兒。”他主動邀請。
“那我抱著你,手酸。”周澤期把人往上抬了抬,
奚水摟著周澤期的脖子,“那你別浪費時間了,快點。”
周澤期笑著吻下去,反正是奚水主動,周澤期發狠地親他。
張看買了一箱雪糕過來,給球場里的每個人分了一支。
吳豐翼蹲在地上,撕開一根冰棍塞進嘴里,他瞇著眼睛,朝倉庫的方向看去,“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會不會打起來”
丁河“你是指哪種打架我們打架也分好多種的,有你一拳我一拳的打法,還有進進出出的打法吳哥,你覺得是哪種”
吳豐翼哽住了。
他秒懂。
確實,他無法想象周澤期把散打的拳頭揮在奚水那張漂亮臉蛋上,那就只能后者,進進出出的打法了,這招式,不錯。
“那老周今天還能來打球不”張看懵懂道。
“打個屁,還打球呢。”
京大所有綠植都在這場烈日下變得蔫了吧唧的,槐花成串蔫兒,香味都帶著一絲燒灼人的火氣。
林小金已經回宿舍,奚水被周澤期帶回了家。
奚水也不知道周澤期還有沒有在生氣。
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但他不笑。
奚水不懂他。
站在家門口,周澤期打開了自家的門,瞥了眼,奚水站在自己旁邊,眼巴巴的。
“怎么,沒帶鑰匙”
奚水““
周澤期擋在門口,“回家去啊。”
“想來我家”
奚水輕輕點了點頭。
“不是,奚水,”周澤期傾身,“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好哄啊”
奚水揪著挎包的帶子,“是是的。”
周澤期笑了聲,揚手一把就把奚水撈進了自己屋里。
奚
水腳下被絆了一下,還沒站穩,又被丟在了沙發上,他驚惶地坐起來,周澤期就已經撲了過來,死死壓住他。
奚水很主動,立馬把眼睛閉上了。
周澤期沒忍住,埋在他頸窩里笑出聲。
屋內的冷氣整日開著。
落地窗旁的柜子上的那束梔子花的花瓣已經在發黃枯萎,但屋內還存在淡淡的梔子香氣。
周澤期發狠地將奚水擁入懷中,抱得奚水有點痛,快被揉碎了。
“那我舞伴找你吧。”奚水摸著周澤期的頭發,發質比自己的要硬。
周澤期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奚水的側臉,“我要是不會呢”
“那你要不要學”
“你教我”
“你要不要學嘛”
見奚水要開始急了,周澤期點頭,不過沒過幾秒,他皺了下眉,“可是你們京舞不是很排外嗎”
“哪有排外”
“你們京體難道不排外”
“去年你們京體的人論壇里說我們京舞的人都是排骨精”
“那你們京舞的人說我們四肢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