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周澤期敲了兩下桌面,讓奚水繼續吃飯,“再說了,你現在不是知
道了嗎”
“可是,你要是告訴了我,我會很感動的。”
周澤期笑了聲,“誰要你感動了”
奚水抿了抿唇,看著盤子里的兩小撮茴香從清晰到一片模糊的綠,“你這樣,我會很心疼你的。”
他的眼淚快掉下來之前,周澤期起身伸手及時接住,“你現在有為你之前利用我減肥感到愧疚嗎”
奚水睫毛濕潤,絞在一起,眼睛又亮又潤,“誒呀。”
周澤期坐回去,“呀什么呀,笨蛋。”
周澤期的聰明是在各方面都能體現出來的,比如他喜歡奚水,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出來,但奚水就不一樣,他只能笨拙地尋找一些借口去接近喜歡的人。
幸好,不管聰明與否,他們都在努力朝對方靠近。
周澤期在洗漱時,奚水跑回家把已經很久沒拿出來的相冊抱了過來,比a4紙還要大一圈,裝訂厚重華麗。
這是奚水從高一到大一所有在舞臺上拍下來的照片,有的是老師同學拍的,有的是父母拍的,有的是專業攝影師拍的。李婉芝說記錄成長很重要。
照片會從很多不同的角度拍攝,舞臺下,舞臺兩側,舞臺斜前方,舞臺后方,舞臺上方,各種角度。
奚水直接跳過了高一和高二上學期,直接從高二下學期開始翻以舞臺兩側和舞臺斜前方角度拍攝的照片。
如果有電子版的話,奚水還能放大,但這種照片,奚水只能坐在最亮的光源處苦苦尋找。
如果周澤期在的話,以舞臺正后方的角度,一定能拍到觀眾席,有些劇院的觀眾席容量不怎么大,而且以周澤期這財大氣粗,他買的位置一定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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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水找到了第一張有周澤期的照片,從舞臺斜前方拍下來的,周澤期在第二排,對方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微微抬著頭,黑色的衛衣,哪怕是拍得有些模糊,距離有些遠,但奚水依舊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
奚水小心翼翼地把這張照片抽了出來。
這是在申城大劇院演出。
第二張,他們高中的五四文藝匯演,因為舉辦地點是在校外,當時還吸引了不少校外的人來觀看,這一張是所有舞者背對著舞臺,和底下同學還有觀眾的合影。
周澤期沒有位置,站在最邊上的走道上。
幾乎每場演出,周澤期都在。
奚水趴在床上,吸了吸鼻子,難怪上次他和周澤期拉鉤,周澤期說你在舞臺上,他在舞臺下,每場演出他都一定會在,他不是撒謊,也不是承諾,他是真的做到了才說的。
五十二張照片,三十七場演出,十三個城市,三個國家,周澤期在角落里當了奚水三年的觀眾。
不起眼的配角,在第四年時,終于登臺成為了主角。
周澤期從浴室出來時,他睡覺時不穿上衣,就一條很寬松的長睡褲,沒完全擦掉的水漬順著腹肌線條往下滾落,看見奚水窩在被子里出神,他走過去把人一把抱在懷里,埋進奚水頸窩狠狠吸了一口,“寶寶好乖。”
奚水沒反應。
“怎么了”
奚水把那一沓照片從被子里遞了出來,“這些是從相冊里抽出來的,都有你。”
周澤期低頭掃了眼那些照片,伸手接過,看都沒看都放在了床頭柜上,摸了摸奚水的頭發,“為這個”
“嗯。”奚水低低地嗯了聲。
“嗯很感動嗎”周澤期捏著奚水的下巴,他湊下去,親
了親奚水,“那付出點實際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