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買了一本日歷,立在床頭柜上,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一頁日歷。
但還好,奚水不會讓任何事情影響自己的專業,他將個人生活與舞臺學業分得很清楚,周澤期也是。
只是周澤期給他做的好吃的,只堅持了半個月,國外東西難吃,速食品很多,自己做飯也難吃,請阿姨的話,奚禾不太建議。
總之,奚水覺得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新年那天晚上,奚禾剛結束一場表演,這次也是群舞,只是時間更長了一些,上次他的表演很受觀眾喜歡,有人特意給團長打電話讓他好好栽培。
團長倒是想,但這苗子還是學生,是要走的。
奚水把演出的視頻發給了周澤期,這次,是他主動找團長,希望可以拿到演出的視頻,他說想給自己的男朋友看。
外面下著大雪,奚水窩在沙發里和周澤期視頻通話。
周澤期一邊抹著臉一邊往自己房間走,“有個表妹過生日,抓了蛋糕就往人臉上丟,幸好我跑得快。”
他關好房門,樓下的尖叫聲打鬧聲立馬消失在耳畔,周澤期看著屏幕那邊的奚水,“你是不是瘦了”
這次是真的。
奚水摸了摸臉,“一點點,我想你,這邊東西也不好吃,訓練很辛苦”
本來是覺得這些都沒什么的,但向周澤期一件一件細數時,奚水卻莫名感到了委屈,他罕見地感到了自己好像是過得有些辛苦。
哽咽了一聲,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淚眼婆娑,把毛毯拉過頭頂,聽著壁爐燃木燃燒時迸裂開產生的噼里啪啦聲,奚水覺得鼻子有些堵住了,用力吸了吸,用毛毯擦了擦眼睛,看向屏幕。
“你怎么也哭”奚水聲音有些沙啞,他好奇地看著周澤期,周澤期眼里有淚光,鏡頭底下是亮亮的濕潤感。
“不知道。”周澤期語氣是刻意壓抑過后的冷淡。
不然也要像奚水一樣帶著哭腔。
奚水舉著手機,他捂在毛毯里,不通氣,臉都被捂得紅撲撲的,他小聲和周澤期說:“網上說,真正深愛一個人的時候,情緒是可以傳遞的。”
“所以我哭,你也就哭啦。”
奚水親了親手機屏幕,又慢慢拿遠了一點,“期期,我真想早點見到你”
“我也是。”周澤期沒有任何停頓地回應道。
他話音剛落,外邊院子里就有人放起了煙花,升得不高,小孩子玩的一些玩意兒,窗戶一時亮如白晝,又迅速恢復黑暗。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兩人異口同聲。
奚水為這一點神奇的小默契開心得從沙發滾到了地毯上,頭發衣服都被他滾得亂七八糟的,端著咖啡從樓上下來的奚禾看見這一幕,頓了頓,“沒救了。”
奚水躺在地毯上,響亮地隔空親了周澤期一下。
“晚安”
晚安。
回國前一周,藍蘭學姐通過了留在這邊成為實習演員的選拔,她本就就比奚水大一屆,今年夏天,她就畢業了,而等度過這個暑假,奚水則是大四。
奚禾看著奚水忙忙碌碌地給朋友帶禮物,“你能拎得動嗎”
“周澤期來接我。”
“他是你的苦力嗎你把他當牛使”奚禾沒事兒就在喝美式,消腫利尿,好東西。
“媽媽應該也會來接我,不過也不一定,”奚水往行李箱里塞著他買的漂亮草莓襪子,“她知道周澤期來接我,可能就不會來了。”
“你是回學校還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