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本來想在除夕后和周澤期出去一起玩,結果周澤期家里要集體去國外小姨和外婆那邊,一呆就呆到了開學前一天,周澤期又要幫父母去把禮物送到其他親朋好友手中,到第二天開學,兩人才見面。
在這期間,奚水和周澤期一直只在手機上聊天,剛在一起沒多久,奚水有時候會有一點點放不開,晚上直挺挺躺在床上,聽周澤期說話,面紅耳赤地用被子蒙住頭。
兩人在學校悄悄開始了地下戀情,不敢太明目張膽,三中對早戀的應對措施并不是用開除警告等禁止,而是請雙方父母前來談一談,談談現在,談談未來,談著談著,小情侶自然而然地就分了。
周澤期班上又分了一對兒。
兩個理科生,但對大學的選擇不同,一個想去北方,一個想去南方,被約談后一周,和平分手。
奚水看完周澤期說的,躲在桌子底下給周澤期回復:放心,以我的聰明才智,我們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他有這個自信心!
“小溪!”林小金從教室前門沖進來,一聲大喊。
奚水手忙腳亂把手機摁滅,“哐當”一聲丟進桌子上,正襟危坐,“嗯?”
林小金將酸奶杯放在他桌子上,好奇道:“你干嘛呢?”
“我以為是老師。”奚水心臟還在狂跳,“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和你說一聲,我和那個元樂分手了。”
“啊?”奚水不解,“不是剛在一起嗎?”
林小金坐下來,撕開酸奶,看似不在意地說道:“害,他一直打擊我,說我笨,說我跳舞沒有你厲害......”說到這里,他扭頭紅著眼睛看著奚水,“如果是在遇見你之前,我說不定就被他帶偏了,我會真的覺得我很差勁,不過你夸了我這么三年,我覺得我還是很棒的。”
奚水放下筆,蹙著眉,神色有些冷淡,“那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林小金舔著酸奶蓋,“奚水,謝謝你。”
“如果不是你,我會覺得他說得很對。”因為林小金身高不出挑,長相也不算特別出挑,論天賦,在班里只能排到中等,在特長生這種大佬云集的堆里,他一直很不自信。
奚水垂下眼,思考了好大一會兒,然后把自己的習題集推到林小金的面前,“那就由我來教你做數學題吧!”
林小金:“......”
林小金:“我還是自己來吧。”
校考在三月初五,其他特長生所挑選的學校也都差不多在這時間前后,相差不遠。
他們班的訓練強度慢慢變大,也能明顯感覺到課上課下班級里的緊繃感,奚水的壓力還要更大一點點,因為他還要抽出時間談戀愛。
訓練、學習、戀愛,奚水一個不落,他會安排好時間,不能冷落其中任何一個。
周澤期比他好很多,他只管刷題。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他是轉過來的,在以前,他沒有參加過什么競賽,沒有保送的資格,他的新班主任也是非常可惜的感慨,因為就周澤期的天賦而言,保送top1只是探囊取物而已。
二月中旬的一個周六,奚水和周澤期在綜合樓的網球館進行一次極其正式的談話。
吳豐翼他們幾個就在旁邊打網球,他們都是奚水周澤期戀愛的知情人士,所以不用在他們面前藏著掖著。
奚水咬著一根棒棒糖,“老師讓我考申城的舞蹈學院。”
他們在京城,申城距離京城幾百公里。
京城沒有可以和申城舞蹈學院較量的舞蹈專科大學,唯一可以與之一較高下的京城舞蹈學院在前些年也和京大合并了,合并后的分數線比合并之前高出五十分。
“我說我想留在本地,但班主任說京大分數線太高,申城那邊我是肯定能上的。”
周澤期手里捏著一罐汽水,他剛打完網球,衛衣衣袖挽到手肘,看著奚水,不是很在乎這些的語氣,“我去申大。”
“不行,”奚水立即反對,他摸摸臉,“申大比京大差好多,我觀察了你幾次考試的成績,沒有太大的波動,上京大沒問題,你不能為了我往下走。”
這似乎是很多高中情侶所要面對的巨大難題。
去哪里,分開去還是一起去,或者是各自奔前程。
奚水伸手搭在周澤期膝蓋上,鄭重其事,“但我可以為了你往上走,我跟班主任說,我決定考京大,我也不是考不上,只是需要再努力一些。”
周澤期看了奚水一會兒,他抬手扣住奚水的手指,抓得很緊,很用力,“我不是往下走,我是往你身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