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給周澤期介紹自己的房間,他跟著周澤期的步伐慢慢走在周澤期的身后,像一名導游。
“我是在讀幼兒園的時候,才搬到了這里,本來一直和奶奶小姑姑一家住在老房子里,奶奶今天也來了,但剛剛沒看見她,她在這里有個好閨蜜,肯定是找閨蜜玩去了。”
奚水房間套著洗手間,還有書房與屬于他個人的練功房。
他那一整個櫥柜的獎狀獎杯和靠墻而立的證書,涵蓋好幾個國家,各項世界級芭蕾舞大賽。
周澤期站在櫥柜前,發現這些是按照奚水的年齡擺放,而不是按照證書的含金量與行業內高度,他能看見這些證書背后,每個年齡段努力跳舞的奚水。
七歲的,九歲的,十三歲的,十五歲的......
“期期,你手機在響哎。”奚水小聲提醒。
是池秀。
說助理開車把東西送到小區門口,但人進不來,讓他下去接。
奚水湊近了聽池秀阿姨發的語音,聽完,他驚訝,“什么東西?”
“我媽買給你家人的禮物。”
奚水都沒想到這一層,他只是帶周澤期回來吃個飯,再有,他潛意識已經將周澤期當做自家人,自家人給自家人買什么禮物。
“我陪你下去。”
兩人進房間不久,又牽著手跑出來,潦草地和客廳眾人打了招呼,人一眨眼就沒了。
奚沅還在嗑瓜子,“嘖嘖,年輕人。”
小姑姑的笑藏都藏不住,“小周不錯啊,我活了這么多年,我就覺得,一個人把錢花在誰的頭上,他就愛誰。”
奚水和周澤期剛走,門接著又被人從外推開了,是奶奶。
奶奶滿頭銀發,挽在腦后,穿墨綠色的長旗袍,手腕上戴一支質地厚重的玉鐲,在芭蕾界內是十分有地位的老師。她進來后,發現大家都欲言又止,“這是怎么了?”
奚沅:“奶奶,小溪帶男朋友回來了。”
“啊?啊?啊?”奶奶快步在家里走了一圈,“騙我?”
“又走了。”
奶奶揚手打了奚沅一下,“是不是還沒到?連你奶奶都逗著玩兒,該打。”
小姑姑起身拉著奶奶坐下,“真到了,我們都見過了,小溪男朋友叫周澤期,小周,身材特牛逼!”
奶奶看著小姑姑。
小姑姑呼吸一頓,“好吧,是身材特健康。”
“他們說下樓去拿東西,馬上回來。”奚沅說。
奶奶坐了一會兒,坐不住,走到陽臺往下看,沒看見。
奚水和周澤期只是下樓去取東西,東西太多,助理也跟著上來幫忙送。
吳助理對奚水很是好奇,不過奚水是老板兒子的對象,他也不能總盯著看,他就是覺得挺新奇,因為他也給周一僑當了十多年助理了,周澤期從小就是一副誰也不鳥、目中無人的性子,用他爸周一僑的話說,就是狗德行。
所以吳助理挺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可以降得住周澤期?
在來的路上,他想,能拿下小少爺的人,起碼也得是外貌家世全部出挑,手腕一定頗為了得,估計會比較溫柔,以柔克剛嘛。
可見到后,似乎并不是這樣。
對方居然還挺高冷,這是兩個制冰機在一起了嗎?
吳助理只把東西送到門口,奚水忙叫住他,“您不留下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