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澤期兩邊耳朵溫度不一樣,被奚水咬過后的那邊耳垂,濕漉漉的,火燒火燎般的滾燙炙熱。
這是京大北門外的一條街,夜市,小吃攤,網吧,到了晚上,里面兩邊店面的燈光照得明亮。
風從路口的方向吹拂進來,落在奚水的手背上,撫平了白日的燥熱。
奚水趴在周澤期肩膀上快要睡著了,他看見凹凸不平的人行道上面,除了斑駁的樹影,還有他和周澤期重疊的身影,他手中拎的這束玫瑰花,倒著拎,像一盞巨大的燈罩。
奚水努力睜開眼睛,低聲含糊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周澤期腳步微頓,“什么?”
奚水又含含糊糊地重復了一遍,然后還加上了一句,“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但你也得像我愛你一樣愛我。”
繞口令似的。
周澤期眼里帶著與他平日神情相差極大的溫柔笑意,不過還是嗤笑了聲,“我覺得,是我更愛你。”
奚水好勝心強,體現在各種事情上。
他瞌睡跑走了一半,“明明是我更愛你!”
“我更愛你。”
“是我,是我更愛你。”奚水貼過去,惡狠狠咬了周澤期一口。
快到路口了,奚水慢騰騰反應過來,小聲說:“我知道,你只是想聽我多說幾遍我愛你而已。”
周澤期緩慢“嗯”了一聲,而后說:“我和我媽說了,明天帶你回家吃飯。”
奚水晃了晃小腿,“吃了飯,我們就結婚嗎?”
他喝了酒,本來就心直口快,現在更加無所顧忌,自顧自地說道:“我要和你結婚,和你永遠在一起,雖然網上說,證件證明不了什么,那只是薄薄的一個小本子,但是......”
“我覺得...這能證明,證明我們彼此愿意將一切都交予彼此,我這個人,我的父母,我的錢,雖然你的錢比我多,但你放心,我不是吃軟飯的人。”
周澤期聽奚水絮絮叨叨地說完,他眼眶有些微微發熱。
“養一只小天鵝,我還是沒問題的。”
到家后,奚水被按在沙發上,他哭喪著臉,估計是被酒精刺激到,眼淚真的盈了滿眼眶,“百度說的是真的,喝了酒真的會軟嘰嘰。”
但本來,影響也就不大。
奚水仿佛被丟進了酒壇子里,眼前黑黑白白,像是黑白電視機接收不到信號時的雪花屏幕,雖然看不見人物,但是能聽見聲音。
聽見周澤期的聲音。
聽見他低聲喊他奚水,寶貝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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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定好回家吃午飯,結果因為兩人睡過頭,推遲成晚飯,飯點前半個小時,周澤期才帶奚水出現在家門口,把車鑰匙丟給專門管車庫的。
奚水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襯衫,淺藍色牛仔褲,白球鞋,還是一副學生氣,看著清清冷冷很有脾氣的樣子。
這是奚水氣質自帶的,不是奚水自己想表現的。
還沒進屋,奚水就聽見了屋內的叫嚷。
“你瞎啊!這是我新買的包!”
“對不起嘛姐姐。”
奚水疑惑地去看周澤期,周澤期眉心微蹙,捏了捏奚水手腕,“你別管,有幾個腦子不行。”
“好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奚水很理解,但奚水見過周澤期的一個小堂弟周煜,還挺有趣的,之前說想去學藝術,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門“叮”一聲從外推進來,周澤期192的身高,又面無表情,出現在門口,十分有壓迫力,他看向還扭打在一起的姐弟,“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