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木空想“阿嚏”
她茫然地揉了揉打噴嚏后泛紅的鼻子,暫時放置了游戲跑去找家里的醫藥箱,拿出感冒藥看了看上面的保質期。
糟糕,果然過期了。
她對著感冒藥發了一會呆,對著墻壁重重地踹了兩三下。
墻壁那邊很快傳來了刻意放重的腳步聲,然后是竹馬冷淡的聲音“怎么了”
栗子木空想搖搖感冒藥的藥盒,里面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我好像感冒了,但是醫藥箱里面的感冒藥過期了。”
竹馬“自己去買。”
栗子木空想“可惡,宵君好冷淡”
在反應過來之前宵君這個稱呼就已經脫口而出。她驟然意識到在游戲里對著竹馬喊宵君這個稱呼已經喊成了習慣,一不小心就在游戲外面也這么稱呼對方了。
澄前宵停頓了一秒兩秒三秒,最終卻意外地妥協了“我去買。”
墻壁那邊沒有聲音了。栗子木空想眨眨眼睛,覺得自己好像意外發現了自家竹馬的弱點,以后想要他幫忙買什么是不是只要撒個嬌再喊一句親親密密的宵君
噫像現在這樣隔著墻撒嬌就算了,當面撒嬌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已經成功使喚竹馬去買東西,栗子木空想自然是快樂地回到了電腦前面繼續游戲。因為剛剛耽擱的劇情,她的角色已經站在原地發呆很長一段時間了。
救命,她是不是不小心把未來的同學晾在那里太久了。
不要急先找找時光機不對,先找找前一個存檔是什么時間居然是在祓除滑雪場的一級咒靈之前,那還是算了吧。
在夏油杰說出那句感慨之后,島島川薄荷頓感不妙,接著果然看到栗子木空想霎時僵住。她臉上習慣性的笑容消失,扯平的唇線讓那張看似柔和的臉異常冷漠。
她的視線落在夏油杰的身上,卻又仿佛是穿透了他的身體,望向了更遙不可及的地方。
島島川薄荷“”
刻骨銘心的悲傷就像漲潮時蔓延的海水,悄無聲息地涌上名為回憶的海岸,一點點侵蝕著他的血液他的心臟他的一切,慢慢將他溺斃在過去無法挽回的悔恨之中。
在無數次午夜夢回,他無數次回憶起那已經成為夢魘的場景。
回憶起那回旋在歌劇院中的肅穆的鋼琴曲。
被他和另一人死死拉住的少女不顧一切地向鋼琴聲響起的方向伸出了手,繃直的指尖用力到泛著病態的白,就仿佛想要去觸碰什么遙不可及的事物一般。
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滾落,瞪大的眼睛或許下一秒就會浮現裂紋,她聲嘶力竭的呼喚聲像是心電圖上的曲折線路被拉平后發出的訃告。
最終,肅穆的鋼琴聲與彈琴者都在灰燼中湮滅,曾經金碧輝煌的歌劇院蒙上骯臟的罪惡。
唯有栗子木空想的嗓音疲憊沙啞,少女仿佛在質問著這無情的命運,又仿佛只是在詰問著無能為力的自己“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
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自己
時至今日,島島川薄荷也在以同樣的問題不斷詰問著犯下了罪孽的自己。
“抱歉,夏油君,剛剛突然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栗子木空想過了一會才恢復原來的表情“我和薄荷已經認識了很久,而且還一起經歷了某些事情,有這種默契也是應該的。”
夏油杰也體貼地沒有多問“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