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前晝「好呀。」
她閉上眼睛,大概是回憶了一下致愛麗絲的曲譜,然后輕快地按響了琴鍵。
琴聲猶如翩然振翅的蝴蝶,細碎的金色光點寥寥數筆勾勒出晨光中少女虛幻柔美的側顏,笑語嫣然地牽起他的手,溫柔的絮語仿佛能撫平他心中的一切痛苦。
致愛麗絲曲畢沒多久,澄前晝就又語調輕快地問他還想聽些什么,但還沒等島島川薄荷從她的這首琴曲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只屬于兩個人的小世界就被某個人粗暴地打斷了。
一位黑發女性推開了樂器室的門,她掃過室內的場景,冷聲喊了島島川的全名。
「島島川薄荷,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演出,別凈給我添麻煩。」
島島川薄荷「對不起,音無小姐。」
空想立刻就想起了「音無小姐」的全名,音無八羽,即將死在這次事件中的特級咒術師。
音無八羽「既然知道是該抱歉的事,就別三番兩次地給我惹麻煩,再有下一次,哪怕你的父親再怎么向我跪下來求情,你也永遠別想出現在我面前了。」
島島川薄荷「對、對不起」
她無視了島島川薄荷的淚痕,無視了他身上遍布的淤青和傷痕,只是一味地呵斥著對方。
但當她面對澄前晝時,語調卻驟然變得柔軟了下來,就像害怕嚇到她一樣。
音無八羽「初次見面,你的名字叫什么有興趣來擔任今天島島川劇團的黃衣之王的演出中的主鋼琴師嗎只要你愿意幫忙,無論有什么要求,我都會全力為你達成。」
澄前晝「」
她早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在面前變臉,因為對她雙標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從最開始的無所適從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她也只用了短短的半個月時間。
澄前晝「好啊。」
澄前晝「至于我的要求那就向他道歉吧,如果連委屈時找個地方哭泣都不被允許,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
島島川薄荷張皇失措地搖頭「我不用」
澄前晝捂住他的嘴,假裝出兇巴巴的樣子狠狠瞪他「我說要道歉就是要道歉」
島島川「嗚」
音無八羽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這么嚴厲地說你。」
然后她笑著說「好了,我們現在立刻開始排練吧。」
她不容置喙地拉著澄前晝走向自己在歌劇院里的私人房間,看到澄前晝又轉手拉上了島島川薄荷皺了皺眉頭,但最終只是說「你想帶上就帶上吧,不過他不能進我的房間里。」
想抗議的澄前晝這次被島島川薄荷拼命地拉住了。
路上,島島川沮喪地開口「對不起,你應該要求其他的事情的。」
向他道歉什么的,這種小事音無小姐根本就不會在意,對她而言那只不過是嘴皮子動一動就能解決的事情。既然不是發自內心的道歉,那這個道歉就沒什么實際意義。
澄前晝「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這么想呀。對我來說音無小姐道不道歉也不是很重要,但是我覺得如果你聽到道歉嗯,哪怕不是很真心的道歉,但也會比沒聽到要好一點。」
澄前晝「所以,現在,你會覺得開心一點嗎」
島島川「」
島島川薄荷確實開心了很多雖然不是因為音無八羽的道歉。
他握緊澄前晝的手從她身上汲取勇氣「我是島島川薄荷,你叫什么名字」
澄前晝「我是澄前晝,未來在這個世界上最有名的鋼琴演奏家。」
莫名其妙的情緒在胸腔中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