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活著離開歌劇院后,有機會的話,幫我照顧著點她吧。”
伏黑甚爾甩了甩刀上看不見的血,緩慢邁步走向了薨星宮。
雜亂的氣流伴隨未曾預料的危機感襲向直覺,他再次抬刀擋下了余力不足的一斬,卻發覺這次的手感有些不對刀刃輕而易舉地挑飛了失去主人的彎刃,而無法察覺的細針借機刺穿了他的右手腕。
伏黑甚爾“”
這根細針中心大概被制作者灌入了盡可能多的烈性特制麻藥,哪怕以他的身體素質手腕都酸軟了片刻。而就抓住這片刻時間,他全身上下有十二個關節都被刺入了細針,霎時遍布全身的酸麻感讓他也踉蹌了一下。
而對方不知何時已經撿回了那把武器,竭盡全力地向著自己的脖頸斜劈而來。
這行云流水般的全過程,他竟然只在最初感到了對方偽裝襲擊的假動作造成的氣息流動,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刺針還是撿拾武器,對方都做得悄無聲息。
或許,正在與自己戰斗的咒術師很有暗殺的天賦,但也只不過是很有暗殺的天賦而已。
酸軟感終于是結束得比劈來的劍刃更快,伏黑甚爾也不想再多做糾纏,擋下劍刃的同時快準狠地折斷了對方握持的手腕,再將對方狠狠地甩到了同一棵樹上。
薄荷“”
痛覺一瞬間淹沒了所有的思緒,但卻只是讓他一直以來信息紛雜的大腦變得更為清醒。
島島川薄荷再次認識并且確定了自己的一無是處。
在這個詛咒師的絕對力量面前,什么都不是的自己就猶如螳臂當車。
或許就和四年前一樣,或許即便再怎么努力,他也無法改變那些正在發生的、亦或者即將發生的事情,甚至還可能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難道要他現在馬上從這里逃跑,再將自己鎖在隨便哪個房間里,不看不聽不言
開什么玩笑。
島島川薄荷捂著被折斷的手腕搖搖晃晃地站起,又三步并作兩步撲上前去,用兩只手死死環握住了伏黑甚爾的腳踝。從身體各個傷口流出的血浸染了覆蓋的地面,似乎還擴散了許多。
他聽到自己在劇烈地咳嗽,內臟的碎屑與血液一起從口中咳了出來。
“絕對不會放你過去”
比起是向對方放著狠話,反倒更像只是在做無用的自我激勵,無論他怎么努力地想去阻礙對方的步伐,卻只是被對方一點點拖拽向了薨星宮的方向。
曾經幫他數次的、宵君化作的手環靜默無聲。
是因為空想那里也陷入麻煩了嗎還是因為覺得我太過丟臉所以放棄了我呢
渙散模糊的視野中映入了終于決定對他痛下殺手的詛咒師。
高舉的長刀是遲來已久的死神之鐮。
這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活在名為歌劇院的夢魘之中,無力掙扎,無法逃脫。能原諒他的人一個已經在四年前死去,另一個則遺忘了一切。
孤獨的懺悔滋生著更沉重的罪孽,他向神明發誓倘若再遇到相同的境地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晝宵君
現在的我落到這種境地,并非是恐懼與絕望導致的屈服與順從,而是順從心意做出的、我認為正確的選擇。
你們會有哪怕一刻也好為救了我感到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