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那艘飛船在木星軌道上……這是往遠了估計,其實最遠也不可能到木星軌道,木星軌道距離土衛六平均45個au距離,電磁波以光速跑都要跑三十多分鐘,來回就是一個多小時,傳統電訊中的tc三次握手協議在如此長距離的通信狀態下是不適用的,雙方其實是在互相喊話,且不保證對方是否能聽到自己。
而在聯絡暴風雪號時,收發信息的間隔最短大概是二十分鐘左右,根據光速,這個距離其實能估算得出來——來去十分鐘,十分鐘的時間,電磁波能跑180000000公里,也就是一億八千萬公里,意味著暴風雪號飛船距離卡西尼站最遠一億八千萬公里。
用光速估算距離,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一億八千萬公里的距離,在行星際旅行中其實也就一站公交車的地。
從地球站到火星站,有時候就是這個距離。
可是史騰并不清楚暴風雪號是艘什么樣的飛船,飛船與飛船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間差距還要大。
世界上最豪華最龐大的深空飛船,是沙特阿美的巨型貨輪“阿卜杜拉國王號”,中東狗大戶用黃金做它的船艙——反正黃金也沒以前值錢了,這艘飛船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動力集成,開加力全速狂奔,從木星軌道飆到土星軌道只要十五天時間。
而老破小的代表,已經墜毀的“哈迪斯”號飛船,那就是連人家的尾燈都看不見。
“那艘飛船既然能出現在這里……”卓識忖度著說,“起碼不會太差吧?”
火星軌道以外就不是普通小飛船能來的地方了。
更別說土星軌道。
“我們以哈迪斯號為基準,我不信它比哈迪斯號還糟糕。”劉培茄說,“哈迪斯號如果全速飛行,跑這么遠要多長時間?”
史騰估算了一下。
“十天左右。”
“也就是說十天以后救援飛船就該到了。”劉培茄拍了拍巴掌,把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我們能活著回去了……我就說老天不會讓我掛在這里。”
史騰看著他,半晌,若有所思,然后點了點頭。
“沒錯。”
其他人都松了口氣。
葛梓緊緊地摟住了木木。
木木扭頭瞄了她一眼,“小梓你能不能別像個樹袋熊一樣老是掛在我身上?”
”就不。”
“我們手里的物資完全足夠堅持到救援飛船抵達。”岱岳很高興,能聯系上暴風雪號著實是意外之喜,在空曠的茫茫太空中聯絡上另一艘人類飛船是幾率極其渺茫的事,卡西尼站對外的呼救有多微弱?就好比在天安門廣場這么大的空地中間有一只手機在震動,居然還被人給聽到了,真是不可思議,岱岳不是基督徒,否則他現在就要跪下來感謝天父了。
他們原本最理想的結果,不過是聯系上木星軌道上的運輸貨船,等待貨船的救援,但暴風雪號距離土衛六的距離顯然要近得多。
他們可以更快地獲得救援。
“來來來,女士們,先生們,讓咱們慶祝慶祝成功聯絡上救援飛船!”劉培茄打開包裹,一人倒了一粒固態淡水,然后捏著一顆高高舉起,“為了暴風雪!為了世界和平!為了共產主義!祝賀咱們即將成功獲救!干了!”
木木和小梓也舉起手中的固態淡水,和男人們手里的淡水相碰:
“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