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旁邊一個星系模型倒下。
一身陰沉氣質的年輕畫家從模型后顯露了出來,他揉了揉自己的亂發,尷尬地道“這下糟了,把館內的模型給弄壞了,館長肯定要追究我的責任了。”
“佐藤先生,我剛剛可是親眼看著你進了vr室的,所以你沒去參加活動,卻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是什么呢”藤原優理微笑著質問。
“我對那個活動不是很感興趣,就溜出來了。三樓這里,我之前沒有機會上來,所以才想過來看看。”佐藤淳一邊說著,一邊朝外面的方向走。
“優理小姐怎么也來這里了,難道是來找我的”
他在引導她離開這里,可是這樣的做法過于拙劣,在她明明有疑心的情況下,這些說辭和動作都不會對她產生任何作用。
佐藤淳這些不高明的手段,實在很難將他認為成一名計劃周密的犯罪者。
“一個被砍了手的孩子,靠自己的能力連移動都困難,更別說逃到三樓來,還將自己留下的血跡都擦干凈。”藤原優理沒有繼續和佐藤淳兜圈子,她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就看著佐藤淳假裝往外走。
“優理小姐,你在說什么”佐藤淳口中還在否認,但是臉色已經變了。
“佐藤先生,就算你把他藏得再好,也不意味著救了他。斷手的失血量,他隨時會休克,能撐到現在沒咽氣都算了不起。把他藏起來再任由他自己死去,這樣你的心里就不會有罪惡感了嗎”
在這里看到佐藤淳的一刻,藤原優理就已經及時修正了對這件事的推測。
那只斷手雖然裝在佐藤淳的包里,但是她一開始對佐藤淳的認知也沒有出錯。
佐藤淳確實不是什么在偽裝方面異常高明的犯罪高手,而是真的只是個單純的畫畫宅。真正的罪犯是佐藤靜。
但這并不意味著佐藤淳完全無辜,佐藤靜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甚至是幫兇。佐藤靜在力氣上并沒有什么優勢,即便對方是個孩子,其中也肯定有佐藤淳的幫助,佐藤靜才能制伏對方。
而眼下,佐藤淳也還在想著幫佐藤靜遮掩。
他那一點良心作祟,認為佐藤靜的所作所為是錯的,想要救下受害人,可是對佐藤靜的畏懼還是令他不敢泄露半分。
“優理小姐,我沒有辦法”佐藤淳的臉色已經徹底變了,聽到藤原優理戳破那孩子隨時會休克的真相,他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險些跌倒在地。
原來他一直在欺騙自己,自己這樣的做法既可以救這個孩子也可以不揭穿佐藤靜,故意忽略了這孩子還是必死無疑的事實。
“對不起,優理小姐對不起”佐藤淳捂臉,再也無法辯解下去。
“我已經提前聯系了醫院,救護車應該馬上就會到樓下了。你去攔著佐藤靜,不要讓她再靠近這個孩子。”說完后,藤原優理就挪開了擋在面前的模型。
靠墻坐著的是個全然陌生的孩子,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年紀和颯太相仿。
雖然佐藤淳已經給他的傷口做了臨時的處理,但是他的處理顯然非常不到位,三角的墻角結構里已經有一小灘血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