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呆在家里,殷若夏依舊穿著麻袋外套,又喪又頹,眼睛里充滿厭膩。
“你先說有沒有辦法。”
“進跳水隊啊。”殷昌隆考慮幾秒,才回答,“我前幾天跟體育局的局長吃飯,聽說運動員回去還要比什么內部賽,應該能弄到入場資格。”
殷若夏眼睛亮了下,伸進口袋的手,握緊已經被盤到溫熱的圓形物體。
“所以,你要去跳水隊做什么”殷昌隆心存僥幸,“應該不是去找上次那個小丫頭吧”
“與你無關。”
殷昌隆再次被氣到血壓飆升,沉聲警告道,“能當運動員的小姑娘都不容易。你要只是圖個新鮮,就把心思收收,做人善良點吧。”
殷若夏瞇了瞇眼,沒好氣地說,“你才善良點。”
“哈”
“別用你齷齪的思想,玷污我純粹的欣賞。”
“噗嗤”殷昌隆剛喝進去的咖啡再次噴出來,把另一邊沙發也弄臟了。
他養了殷若夏十五年,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從他嘴里聽出欣賞兩個字。
“笑屁啊”殷若夏暴躁地瞪了他一眼,“就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跟你說,煩”
他轉過身,大步沖回房間,重重摔上房門。
又一個十米沖刺,將身體扔到床上,從口袋里拿出郁筱給的銀牌,捏著吊帶晃啊晃。
閃閃發亮的銀牌折射燈光,格外耀眼。
仿佛女孩躍下高臺時,發尾晶瑩的水珠。
殷若夏用力捏緊銀牌,想到那天分別時,郁筱邀請他看自己下次比賽,還留了電話號碼。
“對了,號碼。”殷若夏翻出八位電話號碼,第無數次陷入糾結。
要撥嗎
接通以后應該怎么說
你好,我找郁筱。
萬一對方問他是郁筱的什么人呢
朋友
哥哥
難道說救命恩人嗎。
殷若夏今天依舊沒糾結出頭緒,眼睛盯著爛熟于心的號碼,瞧了好半晌。
“明天吧。”殷若夏又雙叒叕決定明天一定,動動手指準備收起號碼。
奈何智能手機太靈敏,微微出汗的手機蹭了下綠色按鍵。
才過零點幾秒,屏幕里出現撥號中的頁面。
殷若夏翻身坐起,差點把手機扔過去。
冷靜了足足二十多秒,才拿出勇氣湊近耳邊,說出準備了七八天的開場白。
“你好,我找郁筱。”
電話里響起年輕的女性聲音。
“你好,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殷若夏的表情逐漸凝固。
枉費他前前后后糾結那么多天。
感情這個電話,根本打不通啊
“喂。”與此同時,郁筱匆忙趕到傳達室,接通奶奶打來的電話。
“我在電視里看見你拿牌子,怎么不是金的”奶奶聽見郁筱聲音,劈頭蓋臉質問,“銀牌牌才能發幾個錢你這不爭氣的賠錢丫頭。”
郁筱不太在意奶奶說了什么,專注聆聽通話背景中,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思緒漸漸放空。
“你的獎金發到哪里去啦”奶奶沒聽到郁筱的回答,刻意提高聲調,“問你話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