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程并不多,彼得打算在結束了最讓他討厭的體育課后便直接去餐廳。
盡管被那只超級蜘蛛咬過以后,他的生活可以說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對于體育課的痛恨卻一點也沒減少。只是從以前因為極端不擅長所以想要逃避,變成了如今這種不得不維持著以前的體育廢柴形象而必須假裝不擅長。
甚至時候,他還得忍受著蜘蛛感應的尖銳提醒而克制住下意識想要空翻躲避的沖動,等著那個東西也許是足球,也許是橄欖球,也許是其他的用一種對他的反應神經而言完全是慢動作的速度朝他砸過來。
當然,那樣的力度對于如今的彼得來說其實跟撓癢癢沒什么區別,但悲催的是他還得裝出一副疼得直不起腰的柔弱模樣,聽著周圍人對他一陣哄堂大笑。
因為這就是以前的彼得帕克在其他同學眼里的樣子,他必須偽裝,否則過于高調只會給他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關注與麻煩。
真是蠢死了。彼得在一旁啦啦隊的喝倒彩聲音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揉弄著剛被棒球砸中但其實絲毫沒有痛覺的眼角,第一萬次祈禱這該死的體育課趕緊結束。
“你還好嗎”從啦啦隊里跑出來的黑發少女杰西卡坎貝爾主動扶起他,看著彼得的模樣面露擔憂。
她算是班上極為少有的愿意為不受歡迎的“書呆子帕克”展露善意的人了,實驗課上也總是主動和彼得做搭檔,雖然絕大部分時候負責整個實驗操作的都是彼得,杰西卡只用專心記錄就好。
總而言之,她是個很心善的女孩。
“謝謝,我沒事。”彼得回答。
“需要讓眼鏡妹坎貝爾小姐送你去醫護室嗎”對面的高個子男孩陰陽怪氣地嘲諷著,然后捂住自己的眼睛尖聲哀嚎,“哎喲棒球砸中我了。我也需要一個啦啦隊女孩送我去醫務室才能好”
一陣大笑聲立刻從周圍爆發出來,刺耳無比。
“你是故意的,杰森我剛才都看到了”杰西卡憤怒地看著對方。
“很遺憾,我并沒有故意,不過也許我確實該這么做。”被叫做杰森的男孩停止了剛才滑稽的表演,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
沒去理會杰西卡的情緒,杰森徑直朝彼得毫不禮貌地揚了揚下巴,態度有些輕蔑“還有力氣再來一局嗎,帕克不行就換人。”
“沒問題。”彼得不著痕跡地皺下眉回答,同時很客氣地朝還在憤憤不平的杰西卡再次說了聲謝謝,接著便朝后退了幾步,擺好準備接球的姿勢。
杰西卡憂慮地看了他片刻,最終又在啦啦隊同伴的提醒聲中回歸了隊伍,但仍然會偶爾往這邊看過來。
彼得沒注意到她的視線,只滿心計算著下課時間,同時覺得有點煩躁。因為再次接球就意味著得再次忍受一會兒蜘蛛感應所帶來的后腦刺痛感,以及對他裝傷演技的考驗。
明明需要穿著戰衣來掩飾身份的是蜘蛛俠,但作為彼得帕克,他同樣不能做到完全的放松與真實,精神深處的某根弦也一直緊繃著,時刻警惕不能露出絲毫破綻來讓人懷疑蜘蛛俠與彼得帕克之間的關系。
說實在的,這種生活很累人,也是秘密所帶來的代價之一。并且在可預見的將來,只要他還是蜘蛛俠一天,那么這些代價就會一直跟隨著,消耗著他。
也許再這么磨礪幾年會變得習慣起來說不定到時候還能靠這個進軍影視界,拿個奧斯卡最佳偽裝獎什么的。彼得漫不經心地思考著,試圖讓自己的情緒輕快一些。
調整心態這種事,他太擅長了,而且樂觀一點想想,他也不是真的完全沒有喘氣的機會。至少在面對貝爾納黛特時,他能短暫地從這所有壓力中逃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