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
“如你所愿,博士。”
說著,周圍的燈光閃爍得更加瘋狂。康納斯驚恐地發現自己對面的墻壁開始如同半融化般不斷波動,然后逐漸撕開一道從地面直到墻頂的裂縫并迅速擴大。
濃郁的漆黑霧氣從墻壁背后擴散出來,整個公寓里的溫度頓時下降到一個讓人不安的地步,仿佛毫無遮擋的置身暴雪之中,連骨髓都被凍結。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內褪色,無光,黑色的藤蔓與陰影爬滿公寓的每一個角落。
慢慢的,那些霧氣開始收攏,凝聚,最后化作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花板上倒掛下來,和滿臉驚懼的康納斯四目相對:“你好,博士。”
“你你是蜘蛛俠”康納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僵硬在沙發上動彈不得,但又本能感覺不太對勁。
他的目光從對方身上帶有銀灰色蛛網紋飾的黑色戰衣,來到對方胸口標志性的蜘蛛標志上,和印象中一模一樣的修長凌厲,色彩冷銀如凝固的月光,手里的絲線和眼罩一樣,都是血色般的詭異鮮紅。
更多的黑霧懶洋洋地蔓延在公寓里,好像很好奇這里的一切,時而摸摸這個,又去看看那個。
當霧氣穿過客廳里的大型魚缸后,里面的魚全都在一瞬間便抽搐著死去,翻著肚皮朝上浮。緊接著,那些金魚尸體紛紛爆裂成一團團深紅色的,令人作嘔的肉醬緩緩沉沒在底部,將原本清澈的水缸染上一層不祥的猩紅。
霧氣扭曲著停滯一下,好像才注意到僅僅只是因為自己路過的緣故,就殺死了一整個魚缸的金魚。然后它繼續漂浮著,乖順無比地回到面前的蜘蛛俠身上,像是融進了那身黑色的戰衣,或者說他的身體里。
康納斯頓時被一陣巨大的恐懼壓制住,全身都是冰冷麻木的。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完全猜錯了,面前的人絕不可能是蜘蛛俠不對,這個東西看上去根本不像人。
他和魔犬還有狄摩高根一樣,都是從墻背后鉆出來的,一個逆世界生物
“蜘蛛俠。”他跟著重復一遍,像是笑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什么很有趣的話,“我不討厭這個稱呼,但很可惜,我并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還是有些耳熟他的聲音,到底在哪里聽過
康納斯接近哆嗦地思考著,聽到他繼續說:“好了,博士,對我的好奇到此為止,我們該做正事了。”
“什等一下”
沒有理會對方的畏懼與慘叫,血紅色的蛛絲瞬間纏繞上他的脖頸,黑霧悄無聲息地蔓延開,將康納斯團團包圍住,限制住他的行動。那些蛛絲仿佛像是一群有自我意識的毒蛇一樣從他的五官里鉆進去,迅速侵占他的意識與思維。
他感到渾身冰涼,無法動彈,所有的記憶都被一股看不見的外力輕易翻開,毫無尊嚴與秘密可言。
最后,一個熟悉的畫面定格在康納斯面前:
那是一個閃動著綠光的保險柜,就在奧斯本大廈里,白色的金屬外殼上印有黃底黑色的特殊警告標,嚴禁一切無關人員靠近觸碰。
與此同時,那個少年音再度在他的腦海里響起,空靈悅耳到沒有半點人類該有的鮮活氣:“你的才華可不能就此被雪藏在這里,博士,是時候用你自己的方式找回你想要的東西了。”
說完,黑霧瞬間散去,連同那些個穿著黑色戰衣的少年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世界的色彩與光明也重新回來,只留下康納斯獨自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個被抽去靈魂的木偶,眼神空洞漆黑,脖頸上纏繞著一縷纖細的血紅蛛絲。
緊接著,他很快又恢復了往日里那副沉穩冷靜的模樣,拿上公文包,用圍巾將頸部的蛛絲遮擋住,轉身離開了公寓。
坐上車,一路開到奧斯本大廈,康納斯來到他曾經的實驗室里,來到那個記憶里的金屬保險箱前,用磁卡刷來了保護鎖,取出了里面的試劑。
透明的玻璃管上沒有張貼代表實驗通過的綠標,這是一支尚在試驗中,沒有通過任何安全測試的危險試劑,也是康納斯半生心血的凝結成果。
“用它吧,博士。”那個聲音在腦海里充滿誘惑地催促著他,“這是你最得意的作品不是嗎用它去把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找回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