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剪影折映在墻角,沉默無聲又震耳欲聾。
他花了好幾秒鐘才終于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瑪蒂告訴我,你們只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雖然會比較親近,但是”
“我們是朋友。”彼得說著,濃密眼睫微微顫動幾下,“但對我而言也遠遠不只是如此。”
說完,他抬起頭:“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十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嗎她現在怎么樣了”
“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是不是就要像之前那樣,自己想盡辦法去尋找真相”
“是的。不計代價。”
泰德閉上眼睛,反復思考許久后終于長嘆出一口氣:“好吧,我不能再讓你去單獨冒險。逆世界的影響正在越來越大,我們得集中力量才有機會阻止。所以你必須答應我,你不會獨自行動,能做到嗎先把牛奶喝完,你需要食物。”
彼得點點頭,照他說的將牛奶一口氣喝光,把空杯子放在旁邊,聽到他緩緩開口:“十六年前的今天,是逆世界通道被打開的日子。”
“為了救回當時被ib那幫混蛋搶走的你,還有我,以及你的父母,達莎和ib做了交易,以打開通道為條件,換取我們暫時平安。”
“他們進到了逆世界里,也終于見到了那個東西。”
“什么東西”彼得問。
“一團霧。他們稱它為世界核心或者霍普習慣叫的奪心魔,無所謂吧,反正就是同一個存在。”
“那是我們家族世代守護的最深秘密,也是ib一直試圖尋找的目標。”
“更是我們所有人的噩夢。”
也只有噩夢才會如此可怕,讓人無力掙扎,充滿恐懼。
貝爾納黛特感覺自己現在就被困在一個噩夢里,思維還卡頓在奪心魔忽然間有了自我意識,從一團遮天蔽日的巨大黑霧化作人形的震驚中。
她想起自己曾經在墻壁背后,在劇院里,在彼得家里,在許多地方聽到過的莫名聲音,原來就是眼前這個生物。
這團蘇醒過來的黑霧,霍金斯災難里最可怕的奪心魔。
但讓她感到無法理解的是,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為什么和彼得那么相像,甚至連聲音也是如此
太多疑問與緊迫到已經超出極限的畏懼感,讓她難以思考。
直到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刺骨的冰冷,貝爾納黛特才終于哆嗦著回過神,看到面前的奪心魔正伸手握住她受傷的腿,指尖試探性地觸碰上她傷口的邊緣。
她像是被毒蛇舔到,立刻條件反射地抽回腿,卻不小心踢到對方,臉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整個人不斷朝后縮,試圖和面前的少年盡可能地拉開距離,恨不得把自己藏進石頭里。
對于她的抵抗,他顯得有點驚訝,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弄疼你了嗎抱歉,我只是想幫你清理一下傷口。”
貝爾納黛特拼命搖頭。她很懷疑他口中說的所謂清理,是指直接將她整條腿上的血肉都活撕下來,只留下蒼白脆弱的骨頭,就像他對昆汀和剛才那個特工所做的那樣。